刘浓看了一眼小楼晓灯,以竹简悄悄击掌,状似漫不经心的道:“彦道,若刘小娘子并非刘并州之女,君将何如?”
夕照缓移,至小楼之颠,缓缓漫至西窗。
新月悄起,暖色凝水,洒得水院影影绰绰。
“此事乃桓温亲目所睹也!”桓温打断刁协,将酒盏重重一搁,激起“碰”的一声响。
“甚好,甚好。”袁耽红着一张脸,不住搓手。
褚裒亦道:“此事,劳瞻箦与无奕甚多,褚裒虽力弱,也亦持阿父名帖拜访钱塘吴氏、徐氏、李氏等族,当助彦道一臂之力。”说着,扯了扯袁耽的衣袖,唤道:“彦道!!”
“嗯……”袁耽蓦地回神,仓促转头,见刘浓已然返来,眼睛一亮,搓手道:“瞻箦……”
桓温嘲笑道:“宫闱乃何地也?若无人外窥襄助,小小侍婢岂可来去自如?昔年,刁尚书怒撞大司徒,血谏朱雀桥,多么英豪,实乃名流之表率,我等难以望背!现在,为何却知而不定,莫非……乃害怕成都侯乎?”说着,神情烦恼,好似痛心疾首。
刘浓了然,冷静落座于一方空案后。
“无它,仅作戏言尔!”刘浓眯了眯眼。
“何需问,美鹤晨出暮归,岂会无功而返!”小谢安坐在刘浓身边,眼睛盯着案角竹简,神情颇似不屑。
刘浓笑道:“刘浓幸不辱命,季野,无奕行事畅否?”
“何为……”
“娶之于室,临月描月……”袁耽下认识的说着,继而,蓦地回神,定定的看着刘浓,颤声道:“瞻,瞻箦,为何言此?”说话之间,水势顿竭。
“然、也。彦道,用情至深!”刘浓吐字如针。
刁协见桓和顺意,心中怒意稍敛,温言道:“桓驸马,此事临时搁议,若真有其事,刁某定当痛斥于朝。”
……
阳光飘屏,刘妙光坐在屏风后,吵嘴相间的身影半明半黯。温峤坐在屏风外,凝睇着案上琉璃茶盏,目中神光开合,明显正暗自深思,稍徐,微微倾身,冷然道:“此乃诈假……”
刁协心机电转,冷声道:“事关陛下宫闱,不容轻渎。且,此事关乎严峻,切切不成轻定!”
“哗啦啦……”竹简坠地,小谢安难堪不已。
潭边有修竹成林,袁耽歪歪的靠着青竹,正行放水,目光却看向小楼,温馨而和顺。
这时,小谢安忽道:“温泰真入内已有一个时候,为何尚未出也?怪哉,为何左证刘小娘子,需得将我等拒之门外?怪哉,怪哉……”说着,点头晃脑的看着小楼,神情极其费解。
城南,刁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