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五章 捭视六合[第1页/共4页]

思及此处,袁耽胸潮彭湃若海,抖了抖冠上雪,扫了袍中雪,牵过林中马,翻身上马,打马直入历阳城,城中人来人往,商肆门口络绎不断,已然不弱于江南。城北有虎帐,存军四千,皆乃精甲悍锐,一水之隔的丹阳,袁氏私曲四千,历阳若战,丹阳必战!诸事毕备,即待风起。

半晌,桥然道:“大将军本日筵请五斗米教徒,所议之事,旁人不成闻之。季野且度之,其议乃何?”

“妙哉!”

棋盘当中南,江干之历阳,茫雪如滚,袁耽孤身落座于昔日山坡,浑不忌雪,目光望着江南华亭方向,浅笑爬了满脸,经年来,他与妙光互有来信,暨待来日,便可谋定而后动,与瞻箦一道,为中山刘氏正名,复迎妙光于正礼。

阮容秀眉微凝,对于这门婚事,心中不喜,何如夫君与阿翁皆极其同意,犹其是夫君,曾有几次,她稍稍表示门楣不对,谢奕当即怒了,言,絮儿长成后,必嫁刘氏子,莫再有他论。

城中多盛槐,现在为雪一缠,状若玉雕冰堆,祖盛骑着黄骠马,慢行于雪槐下,身后跟从着数十甲骑,健马打着响鼻,喷着浓雾,将仿佛画格的雪道踩得坑坑点点。俄然一阵风来,卷起落雪若扬纱,扑了祖盛满脸,微寒。

棋盘之正心,雪搅武昌,泼天大雪肆意滚荡,将六合乾坤锁于此中,大将军携豫章军府移驻于此,一干军府僚属随行,载将尽,亦不令其归。武昌城中,积雪已有两尺,倒霉于行,人行于此中,仿佛踩沙陷泥海。

“诺。”白袍风扬,按剑而走。

谢鲲居其身侧,一并观雪,去宵酒意尚盘桓于面,神情也还是懒洋洋,仿若天崩地陷亦难动其容。稍徐,谢鲲伸脱手中酒壶,以壶口接着天下落雪,舔了舔嘴唇,笑道:“士瑶兄何忧?暨待来年春起,冰消雪融,你我便可归矣。”

陆玩目送其拜别,慧目开阖,心中却忐忑难安,暗觉将有事滋长,却不知从何而起,不由得思及昔年半子之所言,欣然一叹,捋须道:“罢,罢罢,大乱乍起,非人力可敌!江东,就此乱矣!”言罢,一卷袍袖,大步入雪。

“在!”璇即,廊角转召盘盔贯甲的钱凤,冷冷瞥了一眼杜炅,看得杜炅浑身一个激灵。而后,钱凤朝着大将军沉沉含首,反手将杜炅拧举于空,继而,保持擒势,按着剑,大步若流星,融于雪中。

闻言,褚裒面上神情蓦地一变,凝眉看向桥然,冷声道:“玉鞠何故言此?褚裒昔日即应诺于瞻箦,若势可为,必定极力而为!”

武昌城南,桥然与褚裒对座于案,二人目亮如雪,相互谛视相互。

褚裒神情一怔,眼底微缩,少倾,淡淡一揖。

陆玩回过甚来,凝睇着谢鲲,沉声道:“若以不义而行道,道必亡其于不义!莫若,你我一并前去,劝大将军回豫章?”

“妙哉!”朱焘击剑大赞,一把将莺雪揽入怀中,吻一口脸颊,暗觉莺雪接得极妙,妙不成言。

祖盛抹了把脸,淡然一笑,勒转马首行向城外虎帐,营中有三千精骑,五千精锐步兵。恰于此时,一骑东来,穿过皑皑雪阵,直直插至近前。来骑未上马,抖了抖肩上白袍,按着腰间剑,微微垂首,嗡声道:“见过祖郎君,我家郎君向祖郎君问好。”言罢,呈上一信。

“谢,极少夫人赏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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