跃过庐江郡,即入淮南,路过韩家坞,韩翁见得十里车队,捋着花须,笑眯了眼,直赞:“成都侯果乃信人矣,豪杰尔!”
刘浓微微一笑。
因刘浓心已飞回上蔡,故而仅于历阳逗留半日,待一干牛车皆已入历阳,即命车夫快鞭催牛,直奔合肥。待入合肥,郗鉴屯四万雄师于此,而桓温已回琅琊,静待朝命。郗鉴闻知刘浓将迎娶桥氏女郎,拉着刘浓的手,神情殷切,欲言又止。
牛车已远去,卫协犹怔于轻风中,稍徐,蓦地一回顾,却见卫夫人端手立于盛槐下。遂后,卫氏杖毙数人。
闻听此言,卫夫民气中反倒一松,当下便作决,请刘浓先行,而本身择日便将亲入江夏,而后,即遣后辈携族人赶赴上蔡。闲事已毕,刘浓想起一事,复提及荥阳李矩。殊不知,卫夫人闻李矩之名,顿时冰脸雪寒,对李矩嗤之以鼻。刘浓暗度,其间恐有内幕,然事关斯人内事,遂不便多言。
遂后,江面巨舟排山而来,孔蓁引骑鱼贯而入,刘浓道别众位长辈老友,朝着四周八方的送饯者,团团一拱。继而,按着楚殇,翻上飞雪,四蹄踏雪,贯入巨舟中。
“嗯……”刘浓剑眉一皱。
“哎……”著雪脆脆的应了一声,随后,抬首见刘浓伸手出窗,愣了一愣,继而,面上唰的一下红透了,脚磨着脚,轻声道:“刘,刘郎君,著雪,著雪未持小娘子之信,著雪,著雪……”
陆玩见得半子英姿不凡,而身周一干名流恰若众星拱月,心中不由为舒窈之慧目而高傲。待刘浓身着铁甲,恭谨施礼,新任陆尚书捋着长须,当着世人之面,对刘浓好生一阵鼓励,逞尽了翁丈威风。
待至城东渡口,高冠峨带一片片,无一乃白身,雍容盛景犹胜曲水流觞。纪瞻、蔡谟、谢奕、谢鳎等人早已静侯于此,内里另有翁丈大人。刘浓心中暖意通泰,翻身落马,按着楚殇先奔翁丈。
袁耽等侯于渡口小山上,见刘浓昂立于舟首,挥着宽袖,放声叫道:“瞻箦,瞻箦……”
少倾,卫夫民气机百转,理清了眉目,深深的看着泰然自威的成都侯,心中沉默一叹:‘昔日玉童,现在羽翼已丰矣,其人坐拥雄师,内傍诸公,虽身处朝堂以外,其言行,已可至江东。罢罢罢,卫氏不成亡矣!’思及此处,暗一咬牙,冷然道:“卫氏已衰,江夏族人不过三千,若从一半,成都侯当以何如?”
院外有青松,院中植芭蕉。
稍徐,著雪拜别,刘浓欣然,暗度明日北舟即回,便令孔蓁早作筹办,将屯于虎帐中的粮草辎重,尽数装入牛车,以待天明。遂后,刘浓回转桥畔别墅,守院白袍奉上一摞名帖与手札,刘浓仓促一阅,各方皆有,淡然一笑,将其附之一炬。待观至最后两信,剑眉微凝,一者来自司马绍,一者来自建康宫……
厥后,镇西将军入寿春,时至三月初三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婢女嘴角一弯,提着裙摆弯身万福,柔声道:“著雪,见过成都侯。”
卫夫人见刘浓恭谨一如往昔,神情微微一缓,端手于腰间,还了一礼。遂后,目光逼视刘浓,问及来意。
而后,山莺儿临死之时,不肯入土,****亡故,且命织素捧陶瓮入江南,寻刘浓。焉知,其弟山遐却利用了织素,带着织夙来建康,且将织素与山莺儿扔于卫氏门前,即返身拜别。卫夫人唯恐丑闻传扬,便将织素锁于柴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