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华捧起帖细细一观,眉头时皱时舒,叹道:“公然如此,华亭刘浓了得!”而后,持着帖,面向堂中统统人,笑道:“诸位勿忧,此帖乃拜访之帖!”
竖日,刘浓告别祖逖,北渡淮水。
昌华淡声道:“此帖上书华亭,已彰表其人身份,乃士族拜访之帖,并非朝庭之仕拜访之帖!”
“该当何如?该当何如?”
“投帖、拜访?!”荀娘子秀眉凝成了川字。
昌漠道:“有何差别?”
昌任眯着眼睛暗度,心机刹时数转,而后大喜,拍了拍季子的肩,笑道:“既是如此,且开坞放桥,迎之!”
“唉,唉唉……”昌具叹声连连,抓落髯毛一大把。
“妙哉!!”
雌虎不成戏!刘浓剑眉一簇,趁她尚未将剑拔出来之际,拱了拱手,正色道:“荀娘子勿怒,刘浓岂敢戏耍小娘子。实乃前去上蔡另有六百余里,若一味低头行事,恐反为人欺!”言至此处,话锋一变,笑道:“而堡内既是士族后辈,刘浓该当前去,投帖拜访。”
一入汝阴,刘浓便一变态态,命北宫沿官道而行,见村便进,遇坞则扎,大有肆意鼓吹之意。为此,郭璞极其不解,数番扣问何故。刘浓皆一笑置之,如果在平常之日,他天然不敢如此大张旗鼓,但现在,祖豫州雄师既将开入北豫州,说不得便会与那些两面倒的大坞堡算算陈帐,狐假虎威,何乐不为?既欲扎根于北豫州,便如剑之尖刃,当露其锋!
“谢过将军。”
“阿父,诸位族兄!”
族弟昌具捋着短须,沉声道:“族中小7、小八,皆在石勒帐下,若使其怒,恐将危矣。往年,祖豫州入北,与我等也两不相干啊!此子所为,委实令人气煞!”
看着面前乱象大呈,昌任眉心乱跳,胸中憋闷如梗在喉,满脸涨得痛红,心中更怒刘浓,通天通衢不走,为何安营坞前?!
昌许沉吟一阵,点头道:“阿父,此事,我昌氏应慎思酌虑,客岁石勒与祖豫州战于蓬关,祖豫州虽败,但未伤根底,且帐下韩潜两度击败桃豹于蓬坞坡,想必祖豫州指日便将再行入北。此子此时北来,莫论何意,最为稳妥之计,便是置之不闻!想必其人,不日便会自行拜别。”
昌许“唰”地起家,喝道:“二弟切莫胡为,此人毕竟乃是朝庭之仕,安营于坞前,如果击之,天下人皆知我昌氏背叛!届旧,我昌氏便为天下人嘲笑矣!”
荀娘子从行列中腹打马而来,提着马缰在刘浓面前打了个转,把一身重甲的刘浓瞅了又瞅,皱眉道:“莫非,汝真欲回江南乎?”
荀娘子冷声道:“汝且言来!”
“非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