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圣明!臣,另有一议!”
稍徐,大将军面泛红晕,眉头一皱,刹时绽放,喘出一口气,神情尽显舒畅。
谢鳎嘟嚷了一句,身子顺着亭柱直滑上天,翻了个身,扯过木屐枕于脖下,憨声响起:“呼噜噜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
……
三婢合撑七尺宽的桐油镫静候,状若华盖,大将军木屐踏入镫下,负手行往竹林雅亭。
“哈,哈哈……”
司马睿微微一顿,眼中精光一闪即逝,看向殿左一群人,嘴角颤了一下,笑道:“然也,此功殊胜,该当彰表,依爱卿之意,当以何绩?”
“碰、碰碰!”击盂声若雷鸣,咏阙声若洪钟,盘荡于亭内亭外,镇风伏雨。
“陛下,失土之责,不容不察!”
“呼……”
刁协一时势弱,眉头松散,捧着玉笏绕柱盘桓,继而,眼睛咕噜噜一转,大声道:“汝既未临豫州,安知豫州之势矣!”
“然也,洛阳已失,岂可不罚!”
萝裙扫青石,木屐踏雨声。
雨水倒挂于檐,卷帘如珠。
“哗……”
大将军声音由然一拔,悄悄敲了下案面,“噗”的一声脆响,若冰飞渣,立即将满亭华冠震住,让人犹置冰窖,各中滋味,难以言述。
“非也!”
建康宫,司马睿身着帝皇兖服,踞坐于九五龙床,身姿矗立,神情正然,脸上堆着雍容笑容,伏于身侧的手,却紧紧拽作拳头,根根青筋好似脱背欲出。
王敦踞蹲如厕,其人虽年已五十有五,脸孔表面却俊朗还是,鹅眉极长,斜斜扫入两鬓,若雪;目若渊湖,开阖沉浮;鼻似悬锋,略呈鹰坠;唇薄如纸,微微一抿,即若一线;蓄着三缕银须,不怒自威。
“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