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灌娘眯了眯眼睛,稍作思考,沉声道:“原是如此,现在之代州,鲜卑各部并起,经常与石勒互伐,若代州为石勒所伏,便可挥军南下,届时,豫州即危。”
台下人潮涌动。
“轰……”
刘浓道:“如此便好!”
刘浓未答,却定定的看着她。
一入河西,氛围即为一凝。纵使软绵有力的夏风掠至此地,亦尽作肃杀。
“若洛曲都,勿需十合,五合便可将其战残……”
荀娘子见他只得了上半句,顿时恼了,横眉瞪了他一眼,高低垂起马鞭,斜斜一抽,“噼啪”一声响,箭普通穿桥而过。
刘浓剑眉一拔,抚了抚马脖,飞雪识人意,一声长嘶,四蹄踏雷,滚云直追。
庞大的虎帐笼扩方园十余里,远远见得,内里白袍吼怒,雄驹纵横,羽甲林立。人尚未近,苦楚的号角声已回旋于天,惊得栖梢乌雀朴簌簌乱飞。
刘浓心中大动,深深的看着荀娘子,星目蕴河,内里喷薄如潮,很久,抹了抹左手,朝着荀娘子沉沉一揖,震得铁甲“嚓嚓”作响,沉声道:“刘浓谢过,多谢!”
“若洛曲都,竟敢邀战若洛曲都!”
“飞雪,驾!”
刘浓揉了揉眉心,荀娘子所言非差,欲使南渡之衣冠北回,谈何轻易,然,君子当执剑披靡,岂可畏难而怯,沉声道:“待整军毕,即命大戟士与盘石卫增军轩辕关,复命虎噬卫与射声卫进驻许昌!待颖川旧族北来,吾当入颖川,携之往汝南一观!”
刘浓大喜,现现在北地最缺者,乃人,其次则为粮,若襄阳诸多世家涌入颖川,必将带来大量人丁,以及粮财,而此,不缔于天外飞喜。
台下,不远处,刘浓淡然一笑,引着世人转向巨枪白骑择人高台,因荀娘子之故,巨枪百骑以往无都尉,独一三名曲都,现在,刘浓任荀娘子为骑军主帅,曲平为副帅,孔蓁为轻骑都尉,是以便需择一名白骑都尉。本来,当自曲都中论功拔任,焉知,三位曲都功劳着著,却难分高低,故而,荀娘子一时髦起而作决,当决胜于擂台!
“何需谢我。”
徐乂现为具装骑都慰,冷冷瞥了一眼号令者,淡然扫了一眼,横打剑槊,随便的指向台上具装骑白袍,淡声道:“身为七尺男儿,何需作妇人之言,但且登台,内里白袍肆意择之,若可战上十合,便可身披白袍!”
刘浓笑道:“甚好,他日,我当至安阳,谢过余府君!现下,且往河西!”言罢,聘请赵愈一同赴河西,以观军阵!
“哟嗬……”
洛阳之战,得马四千不足,兵甲无数!得诸将发起,郭璞盘核汝南、颖川两郡民生,刘中郎将盘石卫、虎噬卫、射声卫,朔风卫,大戟士,扩至一千。
荀灌娘秀眉抖了抖,剜了刘中朗一眼,不尽娇媚,声音却冷:“莫非,刘中郎容荀灌娘于上蔡,便是作此谋算乎?”
荀灌娘想了一想,嘴角微弯,戏道:“刘中郎,此女妖媚无双,君即忧色,心若顾恤,何不纳其入室?”
郭璞抖了抖袖子,淡然一揖,笑道:“郎君,安阳等县亦有粮草押送至上蔡,不日即临!虽非累牛充栋,然其势可喜!”
壮汉满脸通红,当即奔至兵器架,抽出一柄丈二长枪,唰唰唰,抖了几个枪花,将枪一垛,指着一名较为矮小的白袍,喝道:“汝,且来一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