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一章 螟蛉义女[第2页/共3页]

刘浓勒马于树下,凝睇着母女俩,无言以对,洛阳淹没,江霸定然凶多吉少。

祖逖嘲笑,复赠石勒一件衣袍,乃是女子衣衫。

刘浓勒马眺望北方,但见败骑卷野,一望而无边。胡骑既已追来,洛阳城必将已然沦陷,敌情未明,岂可肆意追击。当即便命雄师收敛战阵,挽缰扯马,拾戈卸甲。

言罢,懒得再看一眼,拍马而走。

“将军!”

少倾,一排排白袍持刀,将一干俘虏断筋斩指,摈除入野,鬼叫声,凄厉不断。

刘浓抱着小绮月,将她顶于肩上,朝着关上走去,阳光漫漫洒下来,眷着血袍,恋着总角,一者健旺,一者娇小,格外和顺。

骆隆稽而未起,双肩颤抖。

刘浓微微一笑:“且唤寄父,寄父有藏书多少。他日,绮月必乃诗书小女郎!”

刘浓孤坐半日,振甲而起,将祖氏步兵易名为龙骧卫,任言续为都尉,陈军轩辕关。次日,祖逖复来一信,邀刘浓蒲月中旬至陈国一晤,且令刘浓代掌颖川。

关上狠恶颤栗,六合皆在摇摆。

小绮月转头瞅了瞅娘亲,见娘亲双手掩嘴,眼神却暗含鼓励。璇即,眨了眨眸子,抱着刘浓,吧嗒一声,亲了一口,小声道:“刘中郎,你咏的诗,绮月不会。”

荀灌娘理了理嘴角青丝,眯着眸子,软软一笑,按剑随行,诸将鱼从。

祖逖挥了挥手,脸上汗水复滚,从怀中取出布帕,随便擦了一把,用手一拧,水珠溅落,复揣入怀,舒出一口气,拾起案上手札,笑道:“食禽择木而栖,贤者择主而事。瞻箦,实乃当世之英豪也,晋室复北,祖逖已尽豫州,美鹤当匡九合!汝具慧眼,当侍其事,吾岂会怪责!”

小绮眸子闪了闪,答道:“教诲尔子,式榖似之!可,可绮月不是螟蛉,刘中郎也并非蜾蠃。”说着,黑漆漆的大眼睛转来转去,一眼瞅见刘中郎剑眉微凝,唯恐他不喜,便抱着刘浓,又亲了一口,唤道:“寄父,寄父,莫食绮月。”

将将奔入关中,甜脆的声音遥遥传来,郑钰抱着小绮月俏生生立于一株梨树下,四月梨花,繁华簇锦,人胜于雪,薄弱如纸。

初夏之风,绵而柔嫩,缓缓缭着骆隆的袍摆,其人点头晃脑,哼着不着名的哩曲,神情舒畅。

陈留无战事,石勒引五万雄师与祖逖对峙足月,二人未交一战,不似仇敌,且仿若至好老友,经常手札来往,石勒赠了祖逖一柄富丽的宝剑,出鞘即断。

祖逖回书一封,言:宁赠鸡犬,不予胡酋。

骆隆心中格登一跳,看着面庞蕉萃,几无人色的老将军,恸楚中起,实难本身,缓缓伏身于地,顿首道:“将军,何故言此,现在战事已毕,将军当回雍丘,好生将养,勿需劳心……”

待长长的《小宛》咏毕,小绮月拍了拍胸口,吞了吞口水,盯着刘中郎,等他再咏,她好持续。

“阿娘,为何抽泣?是因绮月哭了,阿娘也哭么?绮月不哭了,阿娘不哭了。”小绮月抹着娘亲的眼泪,抽着小鼻子,把泪珠儿吸回眼眶,不幸兮兮的模样,让民气生揪疼。

“将军!!”

刘浓面不改色,淡然咏道:“螟蛉有子,蜾蠃负之;教诲尔子,式榖似之……”

“阿父,阿父……”

刘浓淡然一笑,顶着小绮月走到关上瞭望台,但见日渐西移,余光扫北,划落一片殷红,仿佛披着一层血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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