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隆微微一笑:“但且言来。”
刘浓劳累整天,探病吹埙,腹中却空空无也,当下便提筷慢尝,余莺的厨艺极佳,青菜豆腐汤光彩素净,味道鲜美,最是那盅蒸莲蛙羹,浓而不腻,教人食毕恨少。
“咦!!君何故得知?”
刘浓皱了皱眉,稍作思考,尽罗胸中却未得,心中微冷,翻身上马,牵着飞雪向院熟行去,待至门口,缓缓回顾,淡声道:“既已来,且入内。”
骆隆大奇,眼睛瞪得浑圆,狠狠捏了一把左手,青蛙痛煞,“咕咕”叫个不断,声音宏亮,恰是方才那一只。
“哈,哈哈……”
女子抓着裙摆的手指一抖,柳眉浅放,嘴角弯起一抹笑,由小婢扶着直出院中。孔蓁随于厥后,眸子低垂,凝睇女子浅浅的脚步,细若扶柳的小蛮腰,撇了撇嘴。
刘浓看了看女子,沉默一叹,淡然道:“引入室中,临时稍待。”
骆隆大赞,把另一只也捉于手中,左瞅瞅,右瞥瞥,笑道:“君居上蔡,当知昔年秦相李斯为上蔡文吏,得窥仓、厕二鼠,一者食积储,旁若无人;一者食不洁,仓促惊骇;同为鼠,其类却非,李斯难明其意,故而,置仓鼠于厕,容厕鼠于仓。如此月旬,复观,君可知,其得何果?”
“妙哉!”
骆隆半个身子软趴于案,一瞬不瞬的盯着笼中,稍徐,将那只叫得欢的青蛙捉起来,笑道:“此乃骆隆所养之蛙,君且度之,二者,何为大?”
孔蓁瞄了一眼秀立于廊的女子,追上刘浓,轻声道:“此女,何如?”
“非非非,非何也?”
刘浓摇了点头,微微一笑。
刘浓剑眉一拔,将盏一搁,叹道:“左为骆隆!”
“啊,嘶,松,松……”
说着,斜斜看了刘浓一眼,见刘浓神情淡然,嘴巴一歪,提草拟根,胡乱一阵缭,将二字皆涂,拍了鼓掌,笑道:“值此二人与寿春士族,乃骆隆分内之事。既待将军亡故,骆隆必使二人争于寿春!韩潜等将……”歪头直视刘浓。
“美侯若乃君子,骆隆亦当如是!”
“诺。”
色香而味美,令人食指大动。
闻言,骆隆眉梢飞扬,提起酒壶缓缓灌了一口,笑容诡异的瞅着刘浓,哑低着嗓子:“此事甚密,唯二三人晓得,此女乃是……”
待半个时候后,刘浓复出,一身清爽,衔着轻风,缓行于廊,星目却不时开阖,明显内心极沉。待至室口,挑帘而入,女子跪坐于案后,灯火漫影,恰若一束牡丹。
刘浓剑眉微拔,冷然道:“君子和而分歧,人似而魂非,即乃于此!”
“扑扑扑……”身后脚步轻浅,余莺捧着托盘,浓香四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