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间,骆隆浑身缟素,独倚于飞石,放声悲歌:“葛生蒙楚,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,谁与?独处?葛生蒙棘,蔹蔓于域。予美亡此,谁与?独息?角枕粲兮,锦衾烂兮。予美亡此,谁与?独旦?”
骆隆放开余莺,耸了耸肩,笑道:“蛾悲复蛛悲,皆在一网当中矣!此网,罗尽乾坤,罩若繁笼,故而,六合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……”指了指余莺,复指向本身:“你、我皆在此中矣!”
连续三问,祖约想了一想,答道:“韩潜据陈留,已然有言,为防胡人南下,故而控军不至!华卫屯军于渡,必定前来。至于华亭侯,其人来与不来,又有何干?惜乎,万金之财矣……”
“呜,呜……”
“嗯?”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
薛婉看了一眼步地,但见荀娘子、曲平、徐乂皆从,皱眉叹道:“唉,刘使君又将出征,尚好尚好,黑中有红……”
孔蓁道:“风景虽美,然……不若上蔡。”最后四字,咬得极重,在其心中,上蔡最美。
祖约与其妻并肩而行,身子矮了一矮,答道:“爱妻但且宽解,戴征西已然致信于为夫。暨待明日事毕,为夫即为镇西将军。”
薛婉儿蹲坐于树下,曲膝于怀前,双手托腮,眸子悄悄扑闪、慢逐水中流叶。小红马盘桓于岸边,啃着已然渐硬的青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