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绮月坐在顿时,斜倚于红筱之怀,斜拽纸莺,眸子却盯着奔行于草丛中的小棘奴,心想:‘好短长,好短长,扛大枪,尚且如此快……’
小棘奴挑了挑眉,回顾瞅了瞅亭畔浅笑的袁秀,复又看了看身边小绮月,胸膛一挺,当即捞枪斜打,退后数步,迎视诸公,微微含首,璇即,露齿一笑,展开枪影,时扑时击,状若鹰龙。
待见毕了一圈礼,世人皆赞小绮月温雅娴淑、端庄知礼,郭氏尚赠了小绮月一枚精美的花簪。
“棘奴……”
“水因地而制流,兵因敌而制胜;故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;能因敌窜改而取胜者,谓之神……”小棘奴扛着大枪,放声大咏,并朝着小绮月挑了挑眉。
“子灵魂兮为鬼雄!”
待得日斜高台,旗影翻滚,刘浓与众佳宾出虎帐,直奔峰城。
现在,昌武睡得极酣,肆意的摆着“大”字,面泛红潮,嘴角染着一抹笑,稍徐,懒懒的翻了个身,斜抱陶枕,低喃梦话:“十里桃花一起风,漫卷萝裙履安闲,松烟抚眉夜望月,何人打马门前过……阿姐,阿姐……”悄悄唤着,眼角渐溢泪,嘴角流酒涎,挂丝成线。
刘浓控了控缰,心中却格登一跳,陈眕到底乃老谋深算之辈,暗中已然辩清河西虎帐真假,不过二人即已有约,华亭侯干脆故作不知,笑道:“兵势若水,窜改而无形,谋之于战前,行之于战时,其果曲中求直!”言至此处一顿,缓缓侧首,直视陈眕,微微一笑:“陈尚书,但且宽解,即使未得大胜,当不致败矣!”
在其梦中,有十里桃花绵东风,有轻纱泛动若水、有明眸皓齿、有伊人似莲,亦有一童,身袭小冠小袍,奔驰于风中,挥扬动手,欢笑着,追逐着那婉约轻纱。
“哇哦……”小绮月拽手于胸前,眸子灿烂。
小绮月捏着标致的簪子,趁着无人重视,缩于寄父身后,悄悄抹了抹额角,拍了拍胸口,心想:‘好累,好累呀,犹胜扛大枪呀……’想着,想着,眸子斜溜,欲寻那扛大枪的,未见着人,猛地扭头,却见小棘奴恰居身后。
一入虎帐,风啸马嘶,旗号若林、浩大如海。汝南诸县、诸坞与鹰扬卫、百花精骑、青壮营联营并结,一望无边。现在,奉刘浓为宗主的县、坞二十不足,大小不一,总计万余部曲。
小绮月眸子一转,嘟了嘟嘴。
“呀……”小绮月掩嘴惊呼,敬爱致极。
赞声不断、掌声雷动,世人击掌大赞,即便郭氏等妇人,虽为之而色变,亦不吝奖饰。
“轰!!!”(未完待续。)
“夫兵形如水,水之行,避高而趋下,兵之形,避实而击虚……”恰于此时,小绮月脑着脑袋,看着小棘奴,脆声清咏,细眉微扬。
“绮月,见过钟父执。”
小棘奴捧枪肃立,人小而枪大,枪身近乎有三人之高,两厢一济,极其煞眼。陈眕等人惊赫莫名,半晌,老族长笑赞:“此乃何人之子,竟有如许风采,暨待几载,幼雏羽丰,几复霸王乎?”
……
“气若吞龙,势若天崩,壮哉!”
刘浓抱着小绮月,朝桥大美人笑了一笑,因佐近另有高朋,不便戏美,即将小绮月放下,牵着她的手,走向陈眕等人,笑道:“此乃河西虎帐,屯军三万,稍后,若诸君有兴,无妨一观!”言罢,又命小绮月与世人见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