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,展开眼来,星光吞吐不休,声音冰冷:“刘浓曾临洛阳,内里有汉女十万,惨景,怎堪目睹!惨乎惨乎,难以帛书!!”
陆静言得的也是琉璃,乃是个琉璃小人儿,头戴小青冠,身着小月袍,眉清目秀,嘴巴略翘,神情活现的小谢安。
朱焘虽乃刺史,身居高位,然不过二十五六年纪,闻言,神情大变,颤抖着嘴唇,翻身上马,与刘浓对揖,颤声道:“自北地轰倾以来,为何仅闻城池落陷,却不闻此,闻此……人神共愤之举?!”
“然也,美鹤所言极是!”
待牛车远去,隐入林木深处。陆静言与曲静娈说谈笑笑的往回走,陆舒窈提着裙摆与刘浓并肩而行,歪着脑袋瞅了瞅夫君,抿嘴笑道:“奇也,奇也,夫君为何闻诗而脸红也?莫非,有女盘桓于岸,等候夫君渡舟乎?”
刘浓嘲笑道:“有何为奇,竹帛本已难书!兄长,刘浓并非贤人,然,唯愿却尽此生繁华,付于铁甲戈马!北胡不却,肆不罢休!大道彼苍,当还朗朗乾坤于顶上!!”
吴县桥氏自桥游思一走,一向便是碎湖在帮衬照拂,庄中事件打理的井然有序,未见乱象重生富强。桥然得意刘浓承诺,气度开阔之下,与谢奕等人相处极其和谐,更得朱焘看中,两人同为儒雅之辈,意气非常相投,居华亭几日,每日里钓潭煮酒、畅论咏赋,好不舒畅。
刘浓不由莞尔,蹲下身来,拉着小谢安的手,又抚了抚裹霜野梅,正色道:“安石,梅乃清傲之魂也,不成轻亵。刘浓居于汝南时,复闻古之蔡国有风雅之士,饮露于山中,忽一日鼓起,醉卧于梅下,中得一梦,梦中有素衣女子与绿衣孺子,踏梦而来,交相伴歌、翩翩起舞。次日梦醒,几近还真,昂首时,绿鸟栖梅枝,引颈复高歌。”
刘浓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,拉着伊人玉手,稍稍紧了紧。说巧道巧即作巧,昔日,桥游思至北地,答复他的道之云远,曷云能来。便是一句:‘招招船夫,人涉卬否;不涉卬否,卬须我友。’意指,我等我的男朋友,为我的男朋友千里北来……
这时,小静言的婢女去而复返,果不其然,抱来了一只小白猫。小静言把小白猫抱在怀里,揉了两把,又亲了两下,依依不舍的递给小谢安,冷声道:“需得待它好,如若不然,青虹剑侍侯!”
陆舒窈微微眯着眼,轻柔的看着夫君,不知想到甚,脸颊樱红若梅,眸子泛着清波波纹。
何故忽改……刘浓早知朱焘将问及此事,昔年,他曾苦劝朱焘莫与王敦作对,更表示朱焘静待几载。现在却一变态态,竟欲针尖对麦芒暗谋王敦,惹事体大,朱焘岂会不问?
袁耽神情悠悠,谛视着离亭,亭中有一个吵嘴惊心的身影随风摇摆。刘妙光并未随他拜别,暂留华亭,其间启事繁多。
“与君,同尔!”(未完待续。)
袁耽、褚裒、谢奕告别拜别,褚裒与谢奕回会稽,袁耽走丹阳。
陆舒窈玉手勾了一下,刘中郎斜了一眼,脉脉含情,悄悄盼顾。待瞧见碎湖劈面而来,小仙子疾疾挣开夫君的手,端手于腰间,微浅笑着,雍容娴雅。
“啊……”
“静言!”
“呼……”
陆舒窈眸子一眨,见小谢安好似在等候甚,犹自不肯拜别,心中一转,嫣然道:“静言,静娈,来而不往非礼也。交谊若使悠长,需得礼尚来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