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隆把头冠摘下来,瞅了一眼,顺手扔出院外,一把揽住余莺的小蛮腰,揉了两下,反手捏住她的手,拉着她往室内走,来到榻边坐下,抬着她的下巴,问道:“为夫待汝可好?”
“啊,哎哎……”
……
骆隆沉沉一揖:“将军,刘中郎乃大义之人,依骆隆度之,其人必至!”
骆隆怔了一怔,伸手指了指头冠上的物什,耸了耸肩,双手一摊,歪着嘴,叹道:“此鼠从何而来?为何故鼠尸攻击为夫?”
余莺笑了,灿若春花。
雍丘城外,李家村。
祖逖放声长笑,站起家来,指着邺城方向,不屑隧道:“石勒,败军之将矣,焉敢言勇乎?其人屯军倍过于我,却不敢肆进,将胆已碎矣,有何惧之?复传我命,令韩续增兵三千入虎牢,吾独率两万据陈留,足可却敌!”
袁秀凝睇茶汤中的影子,咽了咽用心争光的喉咙,未饮茶,渐渐抬开端来,推了推额上的狼牙盔,壮着胆量,哑声道:“袁秀识得你,颖川徐光,汝欲何为?”
骆隆大惊失容,劝道:“将军,千万不成,现在我豫州兵力总计四万余,韩屯骑已却一万,若再却五千悍卒,届时,如何抵挡石勒雄师?据悉,石勒已屯五万雄师于邺城……”
骆隆垂着袖子,未予答复。
……
余莺一动不动,任其施为。
祖逖蓦地一声长叹,自年前一别,他曾数度召刘浓至雍丘会晤,刘浓皆直言相拒,其为何故,老将军心知肚明,沉默走到老树下,昂首了望,喃道:“昔日,瞻箦曾言,守江必据淮,据淮战大河,南北通连一气,方可尽复北地。现在,豫州已竭,莫非吾之所为,错耶?”
“将军,不成!”
洛阳城颠,落日斜挂。
骆隆左脸渐渐皱起,眼睛却笑圆了,双手按着她的肩,将她按伏于软衾中,胡乱踢去脚上布履,恶虎扑食般扑向那娇弱的人儿,紧紧的贴着她,嗅着她的香气,吻着她的脖子。
祖逖摆了摆手,心道:‘李矩其人固执,岂会拱手相让?’稍稍一想,沉声道:“吾料,石勒必定与我对阵于陈留,将我困顿于此。李矩断不会弃洛阳、荥阳,若二者兼顾,恐二者皆失。速传我命,令韩离率部入洛阳,共防北胡!命韩潜率部出陈国,屯于大河,如有异动,马上入荥阳!”
“哦……”
“将军,高见!”
大黑狗叼着一只田鼠窜进院中,摇着尾巴,绕着她打转,余莺瞅了瞅田鼠,细眉浅颦,撇了撇嘴,扬起秀足欲踢,大黑狗吃了一惊,夹着尾巴,一溜烟跑了个没影,却把死田鼠给扔下了。
李矩站在城头,头戴高冠,身披宽袍,捋着髯毛笑望郊野,现下乃是三月正春,粟粒已然深埋于田垅中,只待数月后,便可滚作一片光辉金海。
“袁小娘子,生逢乱世,你我,别无所择矣!”
……
余莺嘴角的笑陡转即逝,蹲下身子,复拾树枝,挪步上前,眯着眼睛将他头上的鼠尸夹起,素手一扬,树枝与鼠尸齐飞。
余莺俯视着骆隆,紧紧的拽着腿上的百褶裙,根根手指泛白,慢声道:“汝非余莺之夫,余莺之志,毕生不改,唯愿见汝,命丧魂亡!”
唉……郭诵悄悄一叹,眉头紧皱,沉声道:“司州,洛阳佐近,有女子十万,青壮五万,荥阳仅纳三万,现在,城中余粮已然不敷,该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