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章 此身入世[第1页/共4页]

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乎……刘浓摇了点头,心中却轻巧非常,把袖一卷,快步走入室中,新婚燕尔,当细细描眉也。

而此时,一顶小青冠从院中墙角处悄悄探出来,随即,冒出个小脑袋,乌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一阵转,略显镇静的神情豁然一松,嘴角一翘,大模大样的迈出来,拂了拂小月袍,朝着楼上的刘浓半半一揖,挑眉道:“美鹤,稍后谢安来……”

待至旧地,刘浓脚步一顿,回回身来,看着猫着腰的碎湖,微微一笑:“碎湖,若再不止步,便将……便将……”

小谢安嘴里大声喝斥着,身形却轻巧迅捷,脚下一个急旋,便已避过明白猫的偷袭,而后,也不转头,拔腿便奔,踢得雪花飞扬,鼓鼓的怀中却钻出一个猫头:“喵喵……”

刘浓淡淡笑着,想起了建康城外的明月、小溪、短桥,掌中的小手暖和的伏着,迎着冷冷僻风,却觉柔怀徐蕴于胸。很久,紧了紧手,沉默放开,笑道:“此事作罢,可好?”

碎湖歪着脑袋,用力点头。

雪渐怯,飞絮化作点滴,刘浓与碎湖慢行于棱墙。

抹勺见刘浓出去,神情一喜,便欲弯身施礼。刘浓嘴角染笑,挥手制止。抹勺想了一想,把墨盘悄悄搁于窗台上,叠手叠脚的退出室中。

小静言撅了撅嘴,挑了挑眉,竟不予追击。

刘浓剑眉一挑,又吻了一下她的眉,正色道:“舒窈不知,画眉岂需眉笔,心若至时,凝情足可画烟眉。”说着,把她拉入怀中,缓抚背后和婉的长发,柔声道:“舒窈,怨怪为夫否?暨待十余日,为夫便将北归。”

美人软斜于榻,横眸流波,刘中郎君捉起小脚,脱却金丝履,但见玉足微弓,皓洁得空,根根精美的雪蚕,泛着莹莹光芒,晃得人直欲迷眼。刘中郎愈看愈爱,捧着那对小玉足,吻了一下又一下。

陆舒窈浑身轻颤,软软的有力,胸口起伏似绵峦,抹胸襦裙下,雪嫩浮玉一片,素手掌着夫君的胸口,推了推,隔得稍远一些,瞅了瞅窗外,羞道:“夫君,画眉当用眉笔,况乎,时候尚未至也……”

“呀!”

“无妨。”

“犹那盗猫鼠辈,意欲何往?速速弃猫,伏首乞降!如若不然,定斩不饶!”

刘浓拾起雪中镫,见雪已歇,便将镫一收,固执镫尖那一头,递给她,笑道:“碎湖,莫论刘浓置身那边,身居何位,你家小郎君,永久,便是你的小郎君。”

大管事稠密的睫毛不再眨,肩头亦不复颤抖,明眸澄净若水,沉默后退一步,把镫放在雪地中,浅浅一个万福,细声道:“小郎君乃天赐洪福之人,心胸天下而出世,乃刘氏之主,刘氏之福。婢子身入刘氏,即为刘氏之人,此生如是,生生如是。除此以外,婢子不复他愿。”

碎湖眼眶红了,泪水欲滴未坠。缓缓起家,捡起桐油镫,壮着胆量靠近了一些,看了看小郎君,咬了下嘴角,借镫讳饰,悄悄伸脱手,摸索着,碰上了,悄悄握着,内心软柔如絮,看着院外洁白的雪野,柔声道:“小郎君,曾记昔日否。八年前,于建康,婢子便这般,牵着小郎君的手,走太小桥,与嫣醉辩论,嫣醉恼羞成怒了……”

小谢安瞥了一眼小静娈,再瞅了瞅威风凛冽的陆静言,仰天长呼:“恰若四周楚歌,走投无路矣!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倒霉兮骓不逝。骓不逝兮可何如!猫兮猫兮奈如何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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