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 一路闻琴[第1页/共4页]

陆纳笑道:“随我下车,稍后便知!”

杨少柳眉尖一扬,神采已作冷,冷声道:“你喜,随你!”

踏上牛车辕,望了一眼虎丘的方向,正筹办进入帘内,却见远方行来一辆牛车。车辕上坐着个漂亮的少年郎君,手里捧着酒壶,身子歪歪的靠着车蓬壁,一条腿蜷在辕上,另一条腿则跟着车轱轳晃来晃去。

郗璇跪坐在他的劈面,双手叠在腰腹,抿着唇不言。

郗鉴将自煮之茶捧至鼻下一嗅,闭眼,然后点头,畅然叹道:“水亦如,茶亦如,器皿亦不异,为何却无瞻箦之韵也!”

开朗的声音道:“我尚不知,嗯,琴风直追嵇叔夜,定不会是知名之辈。我吴郡之地山俊水秀,善养洁人雅士尔,稍后致虎丘一叙便知!”

姚氏柳眉一扬,笑道:“夫君奇策矣!”心中却道:只是,恐怕哄不了璇儿矣……

车起,音飞。

陆舒窈神采更朱,可神采却正然,答道:“岂敢,物有擅专,人有善于,与郗姐姐弄笔,岂不羞惭!”

陆纳制止道:“慢,且稍待!”

说罢,她渐渐阖首,倾身对郗璇道:“顾荟蔚!”

郗鉴搁了茶碗,淡声道:“瞻箦此等人物竟不喜,汝到底要如何?”

恰逢此时,陆纳笑言:“秋色正紧,若能随车漫野而听琴,亦是莫大享用。”刘浓洒然一笑,看着窗外幽幽绿意兴趣也起,便叮咛来福取琴,略一调弦,便要行琴。

来福指着院中竖木道:“小郎君,来福晓得的,你不痛快!”

“惭在何矣?”

这时,一缕琴音直拔,遥遥扶向九天,愈拔愈高,越升越急,蓄势达到顶颠;惊得统统人都放目极望,却只闻琴音不见人。倏尔,一叶冉落,悠悠、恍恍,欲徐却飘,似辗还绕;似坠而非坠,似竭而非竭;模糊有手撩拔心头,扯着一根细线,牵、牵、牵!

恰是,酒随心漫,琴携友飞,一曲畅肠。

……

刘浓展眉一笑,方才他鸣琴,陆纳喝酒。每到险处,陆纳必豪饮;每到浅处,其则浅抿;一平四展时,其又持壶徐饮。

内里空间颇大,二人对坐亦不显挤。车开着窗,凌晨的徐风拂进,惹人清爽。陆纳半靠车壁,打量着刘浓,突地笑道:“瞻箦,你本日要谨慎!”

天初放晓,红日在竹林中腰盘桓。刘浓、刘訚、来福三人向刘氏酒坊内行去,这几日刘浓每日皆会去拜访郗鉴,仓促而去,寥尽而回,再也没有见过郗璇。郗鉴邀他一同前去虎丘,刘浓婉拒与他同业。该重视些分寸了,免得今后工出张扬开来,相互皆不易结束。

陆纳!

夜月静作魂,春虫默无声。

稍徐。

与此同时,同一幕月色之下,刘氏酒坊后院。

有人笑答:“陆侍中过奖,令嫒才是文姬劈面矣。”稍顿,再问:“侍中,可知火线鸣琴者是谁?”

刘浓轻抚左手,回礼笑道:“琴尔,音尔。祖言妙赏,刘浓心有荣焉!”

“哦!”

“哈哈……”

落座车中,半个身子闪现在外。刘浓正了正青冠,拂了拂袍摆,将琴搁于腿上,双手在琴弦上缓缓地往摆布一分,凹凸之处正合情意,淡然一笑,一个撩指。

“嗯?”

“哼!”

“祖言之酒,已然知音!”

刘浓回身一看,只见那竖木被本身劈得伤痕累累,蓦地一愣,随后晒但是笑,说道:“昨日已去,就算稍有不快,此时已然尽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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