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起家而饮,酒杯一阵疾疾落落,一个个面红耳赤,更感觉满腔气度藏都藏不住,又似天大地大我独大,山净水秀我幽幽。
而此时,雅集已然开端,一个接一个的咏诗绪怀。有些名字,刘浓传闻过,有些人,却从未有闻。西晋到东晋这一期间,因八王之乱、五胡乱华,史料存得既少又杂。有些更是不知孰真孰假,就如刚才王羲之纵书而引卫夫人,别史所注便为假。
朱焘把他们俩个的模样,都看在了眼里,被逗乐了,一口浓烈的酒没包住,顿时喷了一桌子。
此时,侍从抬案而至,他回身面向卫夫人,似想起甚么,再次回身向着刘浓道:“莫辞!”
针!
挺身而疾行,奔行潭边,将周伯仁扶起,再环目四扫,眼中有赤火,眼中有精芒,射得世人纷繁垂目而避。
卫夫人细眉挑了几翻,交叠于左膝的双手互扣,隐见虎口泛白,胸膛亦在微微起伏,终是一声暗叹,沉声道:“起来吧,甘为汝师!”
“呜呜,呜呜呜,呜……”
刘浓向刘訚微微点头,刘訚迈身而出,朝着四方深揖,这才答道:“竹叶青!”
刘浓道:“嗯,我也叫虎头。八岁。”
一拜,再拜,三拜。
声哀号雁,双手捶地,嚎啕大哭。
氛围更浓。
嗯,神采,一个淡定斑斓藏渊湖,一个风秀青岗傲王候。
一语击水,水起三千。
便在此时,王导痛痛击案,放声狂呼:“岂可悲焉?”
稍徐,疾声似痛肝:“我辈负诗书而执剑,立朝堂而观远。北地之失,在责在任,亦在肩矣!北地正烽火,北地亦茫茫,合法整备于江东,蓄粮而养甲,终有一日痛骑赤马,挥戈北进,以复王室。何必做此,楚囚相对乎!”
默而无声。
不过入木三分,便想依此降她?
周顗起了,他捉着酒杯,掷杯而起。踉踉跄跄的窜出矮案,朝北而跪,哀呼:“彼苍矣,何教神州陆沉焉,风景依如昨昔矣,我王安在焉,我友何存焉?江山为何日换焉?”
二品!一语随风,漫漫洋洋。她这一言,虽淡却赏。漫看这只是个二品,要知书分歧诗,有人自小而慧发,偶得佳句亦能传播千古。但书法却分歧,不得日夜纵笔涂水,再行历炼而磨锋,终终几十年隐晦,才得一朝高低纵横。
刘浓道:“固所愿尔,不敢请也!”
他再次大喊:“皆英豪也,何故作此妇人之态矣!”
而王羲之则喜出望外,也不回归阿叔身侧,自行坐在了刘浓身边。看似和顺如绵的倚在卫夫人下首,公开里却伸了食指与中指,朝着刘浓勾了勾。刘浓理也不睬他,心中大汗:你个小屁孩,当我也和你一样么?活像一个偷了蜜小狐狸。
说着,他便朝着卫夫人施礼,说要带刘浓前去献酒,卫夫人一向沉默而视,此时却微微点头。
是甚么呢?神采!
“公然比我小!”
说完,退向案后,如此一来,刘浓也总算把这酒与他一同打了出去。不然,如果平常场合,刘訚决然没有出面作言的机遇。
“呜……”
王羲之道:“浓过墨乎?”说着,也不待刘浓答话,捉结案上酒杯,一口便饮了。凝住,呆若木鸡!
别人纵书时快时缓,他却与人分歧,腕翻如荡,若行云似流水,如涓而淌,没有半晌逗留。不过两盏茶的工夫,两首七言短诗,便跃然于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