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将那壶竹叶青揭泥,香浓欲凝,王导为之而色变,郗鉴含笑只顾看刘浓斟酒。手稳,得朱紫投目而不颤,心静,受赞而明礼。
说着,他便朝着卫夫人施礼,说要带刘浓前去献酒,卫夫人一向沉默而视,此时却微微点头。
埙声不知响于那边,起时已是茫茫,绕着柳林之稍,荡向碧波渗寒。世人正在慨而以慷,各舒已见,听得这埙声,俱都作鸦雀。
刘浓心中好笑,慢声说道:“缓缓而沉,不成急,不成涌,吐气,缓缓而出!”
王导再举杯,扬道:“昔有竹林酒仙刘伶,一醉而经年。今方叶风徐怀,青潭悠悠。我等皆为食诗书之子,当可持得杯中酒,尽舒胸中意。诸位,且尽!”
二品!一语随风,漫漫洋洋。她这一言,虽淡却赏。漫看这只是个二品,要知书分歧诗,有人自小而慧发,偶得佳句亦能传播千古。但书法却分歧,不得日夜纵笔涂水,再行历炼而磨锋,终终几十年隐晦,才得一朝高低纵横。
王羲之嘴角轻扬,踏步便行,身后侍从捧诗而出。待行至卫夫人面前,顿首道:“茂猗先生,於菟习书只得两载,笔力时有不继,先生乃钟侯再传弟子,可否不吝指教?”
公然,卫夫人把那乌桃案一看,案上鲜明映着浅浅的墨痕,恰是力透纸背。她凝眉若川,眼中亦有幽光欲吐,却仍旧不着风色,淡然道:“腕力甚厚,已领钟师之形,可未具其神。转笔之时,虽竭力而为,终可察迹。若言笔功,当为二品。若言整局,只得三品。可依你年幼,诸般各种,暂定二品。”
声哀号雁,双手捶地,嚎啕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