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笑道:“礼尽便可,何需再来。”
褚裒愁畅道:“本日一别,不知再见何期。”
世人诧异,更有甚者捧腹而笑。
褚裒亦道:“然也,元子此人,不识为好!”
王述揉了揉眼睛,嘴角微微一裂,转而在人群中寻觅刘浓与褚裒,目光转了一圈也未见着二人。复又抬起衣袖,遮住刺目标阳光,从人群中走过,人群如水两分,走到道口,只见一截月衫闪现于柳丛中,继尔闻听一阵朗朗的笑声遥遥传来。
刘浓昂首看了看日头,笑道:“天下怪杰若鳞布,此人所言并非无物。若要再辩,恐日落亦难言是非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
“季野,走吧!”刘浓浅笑着摇了点头,随后便踩着木屐走出中正府。
刘浓长揖回礼,沉声道:“固所愿也。”
次日,艳阳高照。
颍川庾氏……
“这……”
“汝,汝个痴,呆……”
“吾甚,若君撞亡,王述定当伴随尔。”王述还是一本端庄,声音平平。
庾冰为之气结,指着王怀祖说不出话来。
围观人群哄然大笑,晓得内幕者更是抱了双臂,静待好戏。
褚裒瞅了瞅刘浓,此人是谁?若言其无礼,其神态却颇是诚心,若言其疯傻,其言语却又极是捕人。
刘浓嘴角微微一裂,围观世人闻之深思。
“华亭美鹤刘瞻箦,王述为你千里而来,弃父丧而不顾,君何故避之?”王述揉了揉眼睛,身侧走来一人,淡声笑道:“华亭刘氏子乃徒具其名尔,岂可比得东海一痴,更莫论安期公也!”
那人摇了点头,扔未放袖,尽力的睁着眼,嘴里则道:“明珠之辉,当辉于无形,无形而照心,故而,虽眼不成见,但足以明神。吾放眼皆贝,却不见珠。”
袁耽一声长叹,昨夜他便劝过刘浓,无果,暗度此结难明,只得作罢。转首见部曲已鱼贯入舟,朝着二人揖手道:“瞻箦、季野皆乃英杰尔,袁耽先行一步,望君莫眷江东山川,早日相逢于北。”
袁耽不疑有它,转念想起桓温,叹道:“瞻箦与元子之事……”
王述看了看摆布环围的人群,揉了揉红肿的眼睛,正色道:“然也,王述愧对怀祖之字也,理应撞墙而亡。唉……常闻庾太守昔年慈爱仁善,想必庾郎君极是怀之念之,然否?”
那人神情蓦地一愣,眨着眼睛似未回过神,很久,放下遮面衣袖,欲拱手作揖,却揖到一半而滞,愣愣隧道:“刚才言蚁之寰宇,于蚁而言,石之大、广,正若寰宇,两位郎君,觉得然否?”
“撞也,撞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