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笑道:“祖言与其临渊羡鱼,不如退而结网!祖言觉得然否?”
两人了解于四月晚春,现在是八月暮秋,短短四个月里,他们从相互陌生到至好老友,再牵涉着与陆舒窈的情事,彼其间不免有些难堪。
清风老道淡然落子,棋子一落,一黑一白,两军对阵之势便成。
刘浓踏入车中,挑边帘回望,但见那一簇金艳斜依着翠柳,美目流盼,娇颜无边……(未完待续。)
清风老道微微一笑,第一次当真的打量刘浓,半晌,侧首对陆静谈笑道:“静言,且让我来行这一局,何如?”
苍松拔云,清风老道抱着麈,目光犹凝于棋盘。
清风老道按落一子,这一子落下,白子便已然占忧。半眯着眼斜挑对席,细观刘浓神情。刘浓天然也看出局势不妙,但面上神采自如,三根手指摸索着温润而圆溜溜的棋子,星目开阖似在沉吟。
厮杀?这已经不再是厮杀,而是追杀……
如果次等士族或是豪门后辈及冠,大多因为家学启事此乡评不敷,家世微寒者便只能入仕做浊吏;而家世稍好一些的,则砥砺诗书,等候为人所拔擢。
刘浓面红如坨玉,星目灿烂闪动,缓缓将手中黑子投入壶中。这一局二人战得足足两个时候,他摒弃了统统的束缚,千方百计、不择手腕,只图痛快一战。未料果如桥游思所言,一旦心不存物,便似脱去浑身桎梏,诸般妙想也纷踏纭来,竟硬生生与清风战成这般模样……
吵嘴较量之时。刘浓目光如电,落子越来越快,谁也不知下一步,黑子将飞向何方。而清风老道面凝如水。尺长银须无风主动,白子则仿佛一柄巨斧,只顾穷追猛打。
“啪!”
陆纳绷了半天,终是忍不住的放声大笑,而刘浓也朗声长笑。俩人的笑声穿林而出,直直向山间云炼荡去,此起彼伏,仿若吟啸。
“祖言,对棋于席,唯有吵嘴二军,并无长辈。”清风老道捡子不断,头亦不抬的说着,随后撇了一眼刘浓,笑道:“汝可唤我清风。”
待得吵嘴子尽归于壶,清风老道将黑棋壶往案中一推,刘浓伸手接过,顺手将面前白子壶奉上。虽说对席无长辈,但清风老道年长刘浓甚多,天然是刘浓执黑先行。
“如果如此,怕是新妇将痛恨瞻箦也!”“哈哈……”
刘浓到底占了便宜,故意解开这如有若无的沉闷,便揖手笑道:“听闻祖言年后将迎娶新妇,届时,刘浓赠君竹叶青三百坛,以滋其贺。”
便在此时,刘浓落子了,并未落在陆静言心中的处所,而是落在远远的边角处,与清风老道大龙隔得十万八千里。
清风老道再问:“令夭爱幕于他?”陆舒窈之字,令夭。
酣甚……畅甚?……
陆纳眉梢一挑,沉声道:“然也。”
三面挂着画作,皆是水墨山川。
陆静言叹了一口气,心想:‘美鹤真笨……’
陆纳持着酒壶的手猛地一顿,迷惑的投目刘浓;而陆舒窈眨了两下小梳子,也歪着脑袋看向敬爱的郎君,神情略显不解;小郎君陆静言则撇着嘴巴,心道:呀,真笨,真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