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珪双手抚着头冠,用心暴露镇静的神采,大声道:“然也,我之头冠,不成再弃也!”
山岭不高,未几时便行至山颠。当即命侍从摆案,刘浓晨间未食,来福便将提着的食盒翻开,拿出绿萝与墨璃经心筹办的各色糕点。
香气随风而散,顿时惹得一干人食指大动。
世人渭然纷叹,随后相携下山,刘浓又落在了最后,皆因袁女皇低低一言:‘刘郎君,且稍待。’,袁女正心知有奇便想旁听,却被阿姐细语劝离。
“小郎君无妨,来福尚备有一碟呢!”来福变戏法似的从食盒的底层再拿出一盘,往案上一搁,随后挑着浓眉,呵呵的笑着。
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却让刘浓情不自禁的点头。
这时,谢奕环顾一眼世人,再瞅了瞅烟波缠绕的柳道,奇道:“怎地子泽尚未至?莫非竟不知彦道本日将远行乎?”
袁女正细眉一拧,打横扫了一眼怔住的全场,哼道:“看甚?就许你们吃,便不准我吃?”说着,气鼓鼓的抱着猫疾走,将一干郎君惊得面面相窥。
谢奕将杯中酒尽数灌入腹中,重重往案上一顿,抹得一把嘴角,大声笑道:“何需再言,但在酒中!且来!”
晨鸟轻鸣于柳枝,腾跃展翅时,惊落颗颗露水。
“偶有所感……故而戏之……”袁女皇轻声低喃,柳眉愈蹙愈深,鼻子微微皱起来,端于腰间的十指悄悄颤抖,清楚便是在哄人呀。
刚才经刘浓一语,袁耽暗中已将胸怀放开,归正只得一会便将分开山阴,干脆不再拘她,笑着对袁女皇道:“女皇,真未看出来么?”
随后,桓温猛地一声大呼:“来得好!”
不远处,袁女皇挥动手唤着,柳眉微蹙。谢真石站在一侧,神情略显惊诧。
袁耽大喜,拍案而起,捉起一盏酒,几个疾步踏至高处,朝着四座郎君团团一个揖手,笑道:“袁耽即将远赴,承蒙各位老友相送无觉得谢,便借此酒,与诸君共醉!”
世人停杯罢酒,起家行礼。山间轻风悄悄吹,面面相顾皆无言。
谢奕眉梢一拔,调侃道:“元子,现在彦道将去,如果汝再输得洁净,怕是只能徒呼何如也!”说着,瞅了瞅谢珪,又再戏道:“届时,切勿再寻我与知秋!”
仿似教人闻声“滋溜”一声。
世人轰笑。
“然也!来得恰好!”
这时。萧然行于半山腰,听得山上传来的阵阵朗笑声,面上由然一喜,脚步便随之加快,噌噌噌来至山颠,把四下一看,不由宛尔。但见得,其间六人个个醉态放荡:袁耽仰观红日,放声作咏;谢奕以两根筷子击打矮案,出声附合;褚裒头冠歪歪。正与谢珪跳着鸲鸽舞……
刘浓微微一愣,随后沉默一笑,挥着宽袖,踏着木屐,大步下山。(未完待续。)
“瞻箦备了甚好吃的?味道竟这般香浓!”谢奕笑着迈过来。伸手拈了一块,往嘴里一送,甜而不腻,入口即化,当即赞道:“妙哉!”
“啊?”
“咦!”
“妙哉!”
刘浓微浅笑着,却悄悄感觉面红耳烫。
“甚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