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三章 此间澜静[第2页/共4页]

“便如此。”

十余载前,骆氏上任家主命骆隆隐入吴县,曾赠之家主符节,言,若骆隆功成于吴郡,他日便为骆氏家主。殊不知,光阴荏苒,仓促十三载足言沧海桑田,江左风云变幻,西晋已亡,东晋侨立。昔日江东之二豪周氏、沈氏在王导的运筹帷幄下已土崩崩溃,不敷为虑。便是顾、陆、朱、张也在王导成心偶然的调拔下分作两派,难言进取,唯有伏首自保。

三者合之,即为门阀。

再观骆隆,一隐十余载,再不归乌伤,而骆氏也早将无所作为的骆隆忘记。

左为阀,上书历代功劳,右为阅,纵布诸般典故。

至中楼见主母,巧思说主母正在午憩,碎湖命雪雁将桥小娘子给主母带的礼品放在案上,又命莺歌棒出大大小小诸多木盒,内里是她在吴县购的花簪、步摇等物,主母四婢大家皆有,巧思捏着花簪,瞅了瞅碎湖的发髻,见她也戴着一样的簪子,便嘟着嘴将花簪别在了发端。

俏步来到东楼,绿萝正抱着猫在廊上晒太阳,明白猫懒懒的蜷伏于怀,妖娆的美婢倦目俨俨,螓首高低作点。墨璃捧着新制的桃花蜜转角而来,见了碎湖,眉间一喜,浅身万福,瞅了瞅室内,微微一笑。

刘浓见碎湖提及桥游思便是满脸忧色,晓得她与桥游思订交极好,心中也是顺畅,笑道:“待事忙毕,我便去别庄看看。依你之见,别庄,当以何人主掌?”

“甚好!极好!”刘浓甚喜。

“将以何如,吾之阿兄……”

“何故待斩?何故待斩!何故……”

车夫问:“郎君,何往?”

骆义闭着眼睛迎着风,眼角潮湿,被风一掠如丝微寒,他与骆隆乃是一母同胞,现任家主衡量再三,命他单独一人前来吴县。

墨璃道:“晓得呢,婢子谨慎着,桃蜜混茶而饮可提神,迩来,小郎君每日夜里歇得极晚。”

看着这群猎奇的小脑袋,兰奴眨了眨淡蓝之海,轻声道:“内里,乱,其间,静。”言罢,款款而去。

骆隆之婢惨笑:“我家郎君,若吴王伏薪,我家郎君,似长文藏魏,有我家郎君孤悬于外,方有诸君安享于巢!诸君!婢子身贱若泥,然,我家郎君皓洁若雪!砥砺十余载,宁不言昔诺,现在便是连身也保不得么?诸君何故窃堂敛言、知而弥彰?诸君弃我家郎君,婢子不屑目同也,诸君摘叶障目,婢子不屑舌唾也!婢子虽贱,却羞与诸君戴天也……哈,哈哈……”

碎湖道:“庄子正在补建,再有月旬便可入驻,庄外之田,碎湖购得五百顷,耗钱两千五百万。所耗虽巨,但依婢子观之,今后细加打理定是良田。阿爹言别庄非同主庄,我们在院子上少耗些钱,所余之钱恰好补于田垅,而桥小娘子也言理应如此。小郎君,此次建庄,多赖桥小娘子呢,若非桥小娘子,我们寻不得那般好地……”

直至本日,骆义犹记得那老婢临死时的猖獗惨笑,思及那忠仆的锵锵之言,手心脚心皆是汗。骆氏族议三日也难定,有人翻谱查对,却惊见族谱中早无骆隆此人。本来,上任家主在骆隆前赴娄县时,便已暗中将骆隆之名勾却,而上任家主,恰是骆隆之父。

刘浓浅笑问道:“由拳酒坊何人打理?”

“细思?思甚?”骆义下认识地反问,神犹未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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