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轻咳一声,说道:“玉鞠,桥小娘子面色尽好,可见病情并无大碍,且让小娘子安息,刘浓另有事要与兄商讨。”
刘浓自是喜闻乐见,本欲修书一封助丁晦请来虞喜,殊不知却临时接到一封信,有人要路过华亭,而他若来此,莫论名誉尚是亲疏,皆要赛过虞喜,便直言奉告丁晦,已请得见证人。丁晦晓得刘浓与上等门阀来往甚密,便问何人,刘浓但笑不语。
丁晦见刘浓还是云淡风轻,心中暗歌颂郎君气沉如渊、非同寻凡,又问:“来者到底何人?”
北绣楼,壁炉内火光燎乱,矮案上沉香清缓。
朱焘放声狂笑,猛地一抽鞭,纵马飞奔,至刘浓三十步外勒住缰绳,“希律律……”浑身套着绒甲的战马扬蹄狂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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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台之下,矮案错摆,尽铺苇席,婢女穿越如燕。观礼席中,与华亭刘氏到有来往的寒庶之族落座于东,有由拳焦氏、苏氏、齐氏等。西面,丁氏扎根余杭百年,来往之族最众,一眼看去,尽是人头簇拥。再观北面,寥寥几人。
“府君!”刘浓大声唤道,朝着朱焘迎去。
刘浓心细,便请祖盛落座于北,又命白袍与大婢们列侍于北,如许放眼看过,也就不是那么高耸了。桥然汗颜而感激,情面冷暖、如鹅浮冰,他不是未请昔日来往之族,而是……
俩人身后传来一声娇呼,朱焘大笑,刘浓并未转头,扬声道:“醉时卧雪枕冰胆,醒时作啸气慷慷,此雪,乃莺雪。”
刘浓笑道:“无妨,些许小伤算不得甚,年事已近,不成再行担搁。”
桥游思道:“此楼,乃是心中之楼。心中若存高楼,便有鸿鹄自心底而生,振翅鸣啼,引朋远来。”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
刘浓笑道:“府君何急,稍后便知。”言罢,瞅了瞅室外,见日已初起,洒得满目光辉,便告别丁晦,至中楼寻刘氏去了。
桥游思道:“此楼非彼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