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衡还没来得及说甚么,颜汐又跳回船上去了。

“这个你就别操心了,放心吧,我有九成掌控。”谈到做买卖,颜汐脑袋一抬,很有几分自傲。

“你这小哥啊……”陈掌柜冲颜汐指指,翘翘大拇指,“小哥再大点,就是做买卖的妙手啊。”

颜汐一口气跑到裴家学馆,开门的老苍头听她说要找刘衡,让她等等,出来叫人。

掌柜的包好布,颜汐将那一堆碎布头都捆好提着,刚想去背包裹,刘衡已经提了畴昔,“我送你去船埠。”

“你还要看书,我拿得动。”

刘衡听到陈掌柜的称呼,转头看了颜汐一眼,还没重视,本来真的又是一身短褐,他走到店门前,拱手施礼,“陈掌柜好。”

“小丫头想的还挺远。”刘衡弹了她额头一下,“是哪家布庄啊?”

卖布的时候,总会有多少,裁布的时候多多极少会多出一些边角料。这类布头,有大有小,颜汐看掌柜的堆哪儿的布头,零琐细碎的,有点添头老是功德嘛。

“咳——没甚么啦,一家人嘛。”这话说出来如何有些不对劲?颜汐恐怕他曲解甚么,又仓猝解释,“我是说,我户籍还挂在家里呢,婶娘对我又很好,等你当官了,我还希冀背靠大树好乘凉呢。”

仿佛无解。

陈掌柜看看那批碎布头,大的超越半尺见方的都挑出来了,这些都是裁衣裁布剩下的。

“汐儿,辛苦你了。”刘衡放动手,看颜汐竟然有这么孩子气的行动,又咳了一声,才慎重说道,“都是为了家中生存,为了我,你才这么辛苦。”

颜汐胸闷,“家里没事,是如许的……”她将本身给刘衡带的梅干菜炒肉递畴昔,另有一身新衣裳,才将到陈记布庄卖布买布的事说了,末端嘟嘴抱怨,“陈掌柜说,没有家里大人去,他不收我们的布,也不卖给我。”

“便宜这么多!”

颜汐也是很无法,她真没想这么敬爱地走,无法急着赶过来,晚了船埠的渡船就要走了。刘衡走得快,她不跑跳着追不上啊。

颜汐只能又跑又跳着跟在前面追。

这下好,连麻布他都不敢收了。

“本钱若不敷,我这儿另有几两银子,等我去书铺接个抄书的活计,每月也能有一二两支出。”

她将王氏织的布交给陈掌柜,又数了五十五文钱给他,挑了半匹藏青色、半匹青色的粗棉布。这两种色彩,在乡间,男女都可穿。

“你不消操心,好都雅书,用心测验!钱的事,有我呢。”颜汐就差拍胸脯了。

“不恼不恼,掌柜的是个刻薄人。”这是至心话。由小见大,陈掌柜可见是个有原则的好人。

王氏在船埠边等得焦急,一看她背了一大包裹返来,上来接过包裹,嘴里已经开端连续串问道:“如何这么晚啊?有没有碰到事?午餐吃饱了吗?包裹里是拿返来的麻布吗?是不是卖不掉?卖不掉也不消急,早点返来,镇上布坊还是收的。”

走到船上一想还揣着两个烧饼,她又返身递给刘衡,“石桥船埠高叔摊子上的,给你晚被骗宵夜。”

刘衡将颜汐给本身带的东西交给看门的老苍头保管,先带着颜汐到陈记。

他低头一看,两个烧饼包的严严实实,明显是买来后就一向揣着没翻开过。

“那当然,您代价好,我指定都送您这儿啊。”颜汐加了前提。

“行吧,就送给小哥吧。今后小哥家再有织好的布,可得送我这儿来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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