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冯元强按下后,他才说:“弟晓得你洁身自好,姐夫放心,那女人冰清玉洁着呢。你就瞧一眼,若瞧不上便罢了。另有,弟这宅子又不是没屋子给你住,你非折腾归去做甚么。”
瞧了眼醉得人事不知的绿莺,冯元将她打横抱起,由下人带路去了客房。
佟固拦道:“姐夫莫急,你平时对弟多有关照,此次又帮了弟天大一个忙,今儿弟要送你个谢礼。”
瞧冯元有些迷惑,他也不卖关子了,“姐夫今晚便在弟这别院歇了罢,弟送你个极品美人。姐夫甚也不缺,弟实在没甚好送。这礼姐夫可必然要收下,不然弟忒得寝食难安。”
冯佟氏摆摆手,很有些不觉得然,“能服侍少爷是她的福分,一个婢女罢了,打发点银子罢了。”瞧了眼天气,“老爷去与我那庶弟吃酒,如何这时候还未回?”
正支吾嗫嚅,却闻声冯佟氏叹了口郁气,“罢了,先办要紧的。奶娘你从速让人去她家送一两银子,老爷返来前办好,不然他又要将我的渊儿一顿好打。”
冯元拍拍他肩头,安抚道:“子坚稍安勿躁,你细想,性命官司这般大的事,岳父大人仅是数落你几句,这是为何?”
绿莺将头摇得如博浪鼓,告饶道:“爷恕罪,奴婢实在吃不得了,再吃就醉了。”
佟固猛地刹住话茬,脸涨得通红,他俄然想起来,本身的嫡母不就是面前之人的岳母大人?!
“是。”宋嬷嬷再不敢多言,忧心忡忡地出了厅堂。
冯元有些无法,“子坚是晓得我的,我自来在女色上头不热中。”说着立起家来,伸手抚平衣衿上的褶皱,对内弟道:“今儿也累了,我这就家去了。”
听着劈面不时传出的亲嘴儿咂舌声,绿莺羞赧地垂下眸子。正如坐针毡时,忽地满满一盏酒递到她嘴边,烛火将酒面映托地波光粼粼,心底再不甘心也不敢回绝,没成想吃过后那冯大人又递来一盏。
冯元摇点头,含笑道:“无妨,不过岳父大人岂是个是非不分之人?爱之深责之切,还不是为了你成才?”
后一人身条倒是少见,煞是娇媚丰腴,身着凤尾绿裙,肤若凝脂,杏眼桃腮,头顶步摇上的红玛瑙流苏跟着步子摇摆生姿。
一两?这也太少了罢?宋嬷嬷欲言又止,“太太,老奴之前见过那小翠的老子娘,不似好打发之人,就怕来闹......”
姐夫不嚷着家去,佟固的心落了地。瞧绿莺兀自木怔怔地杵着,他冲红莲使了个眼色。红莲会心,一把将她往冯元身边推去。绿莺始料未及,一下子扑进了冯元怀里。
他嘲笑一声,“张孔璋倒命好,他那当右通政的从兄宫里有人,连堂都没过,往那老翁家打发点银子便平了事。弟呢,挨了我爹好一通数落,天爷祖宗,姐夫你说弟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?哼,恰好嫡母说甚么爹都信,忒得邪门儿了,姐夫你说弟这......”
佟固到底幼年根柢浅,已然有些醉了,正与红莲调笑,两人嘴对嘴地喂起酒来。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
上衙迟了又能如何,一提及女子,他这姐夫就跟个愣头青普通,忒陈腐呆板!佟固急的满头大汗,此时也顾不得仪态了,扯着嗓子大喊:“娇荷和绿莺女人出去罢。”
吃了口酒润润喉,“本已将他二人拉开了,谁知孔璋竟趁弟几个没留意取出匕首刺了畴昔,那老翁当场便一命呜呼了。哎,你当时不在汴京,这事儿闹的极大,弟那嫡母晓得后竟跟我爹说孔璋之以是犯下命案乃是弟撺掇的,六合知己,跟弟有甚干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