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嬷嬷瞧着眼色,晓得太太在等她拥戴逢迎,可旁的事便也罢了,事关两位极高贵的主子,她哪敢多嘴置喙。

瞧内弟如有所思,他提点,“可见并不是真怪你,贰心内自有一杆秤。岳父大人身居高位,岂会自觉听信后宅妇人之言?”

佟固内心为这绿莺喝了声彩,好一个鲜艳动听的小娘子!

听着劈面不时传出的亲嘴儿咂舌声,绿莺羞赧地垂下眸子。正如坐针毡时,忽地满满一盏酒递到她嘴边,烛火将酒面映托地波光粼粼,心底再不甘心也不敢回绝,没成想吃过后那冯大人又递来一盏。

都是为官的人了,还这般没仪没表的,冯元警告地瞪了内弟一眼。望着脚下的绿莺,他亲身将她扶起后揽在身边。

京北别院内,郎舅二人正推杯置盏。

瞧姐夫要走,佟固赶快起家拉住他,“姐夫且听弟几句。”

后一人身条倒是少见,煞是娇媚丰腴,身着凤尾绿裙,肤若凝脂,杏眼桃腮,头顶步摇上的红玛瑙流苏跟着步子摇摆生姿。

正支吾嗫嚅,却闻声冯佟氏叹了口郁气,“罢了,先办要紧的。奶娘你从速让人去她家送一两银子,老爷返来前办好,不然他又要将我的渊儿一顿好打。”

绿莺脸一红,诚恳将酒吃了。她打了个酒嗝,有些含混地靠在他怀里,似是又被他喂了几盏酒,她浑身有力,只能就着他的手“咕咚咕咚”吃了。

在美人儿的奉侍下几人又行起酒令来。

红莲将酒满上,他举着酒盏,正色道:“姐夫一席话让弟豁然开畅,弟还见天儿地抱怨爹爹,可真是罪该万死,多亏姐夫敲开了弟这木鱼脑,弟敬你。”

上衙迟了又能如何,一提及女子,他这姐夫就跟个愣头青普通,忒陈腐呆板!佟固急的满头大汗,此时也顾不得仪态了,扯着嗓子大喊:“娇荷和绿莺女人出去罢。”

一两?这也太少了罢?宋嬷嬷欲言又止,“太太,老奴之前见过那小翠的老子娘,不似好打发之人,就怕来闹......”

冯元拍拍他肩头,安抚道:“子坚稍安勿躁,你细想,性命官司这般大的事,岳父大人仅是数落你几句,这是为何?”

瞧佟固有些不置可否,他暗忖斯须,言道:“我且问你,这出命案一事,岳父大人除却数落你,可有打你罚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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