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庚俯身将两个孩子拉回身边护在怀里,不睬顾张氏,只看着顾长平一字一顿的说:“孩子们说得对,长平老弟有话还是直说吧。”
顾长平这才持续说道:“成义出事,固然不是我们成得的任务,可你一有调派,他就二话不说的应了下来。只是在家里头睡了一觉,就又跟着成仁出了门,连话都没工夫和我们两个老的多说半句。”
顾长庚点点头,说道:“嗯,我晓得。”声音听上去,有些晦涩。
顾长平满脸难堪。
说到这里,顾长平停顿下来,看向顾长庚。
“但是谁承想,你们成义,唉……他掉下去了不说,粮车也被他带下去了,我们成得拼了命的想要把他和粮车拉上来,可那里能拉得动啊……不幸成得,差点被带了下去。”
听到这里,顾有墨终究忍不住了,往前一步挡在顾长庚身前,直视着顾长平的眼睛说道:“长平爷爷有话就该直说,何必绕这么多圈子,几次三番的提那些会戳我阿爷心窝子的事,您这是嫌我阿爷还不敷悲伤么?”
“没用的东西。”顾张氏猛的推攘了顾长平一把,然后冲着顾长庚道:“直说就直说,粮食和粮车被大水冲走,本就是你们家成义惹出来的事端,凭甚么拉着我们一起赔?”
“我们老爷说了,给你们折个旧,也凑个整,拢共给十两银就行。”
顾长庚低头看了看有福,用别的一只手摸了摸有福的头,这才看向顾长平说道:“长平老弟,你持续说。”
顾长平摆摆手,说道:“谢是不消谢的,你是长辈,调派他做点事情,他一个小辈,难不成还敢领个谢字?”
顾长平看到顾长庚的神采越来越惨白,也是有些担忧,微微起家,体贴的道:“长庚大哥,你没事儿吧?”
等仆人将簿子接畴昔,林家管事又指了指顾长庚和顾长平,说道:“那一车粮食,是你们两家的人卖力运送的,我只卖力找你们两家人收十两银上来,详细谁家给多少,那就是你们本身的事情了。”
有福把脖子一梗,说道:“长平爷爷欺负的是我阿爷,我们如何就不能说话了?”
说着,顾长平和顾张氏同时抬手,用衣袖擦了擦眼角。
林家的管事看着簿子持续说道:“十石麦统共是六两七钱银。粮车用料不贵,贵的是技术人的人为。那车连料钱带人为,是四两银一辆的造价。”
顾长平有些难为情,顾张氏又偷偷推了他一把,他才开口说道:“我们成得返来那天说了一下,说下水之前,他是千方百计的禁止了你们成义的,只是,你们成义的性子你是晓得的……”
如果他不出事,老迈也不会闹着分炊,这个家也还好好的……一时候,竟然节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。
“我内心头固然也心疼儿子,可我们两家甚么干系啊?以是啊,我没话说,他帮你们那也是应当的。这田间地里的事儿,我们两个老的还做得动,辛苦些就辛苦些吧,没干系。谁让我们是亲房,又是近邻呢。你说是吧?”
说着,将簿子摊开来,递给中间的仆人,叮咛道:“给他们看看。”
顾张氏把眼睛一瞪,作势撸了撸袖子,说道:“嘿我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,这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?”
顾长平底子不敢看顾长庚,更说不出甚么话来。
想到顾成义被大水冲走,顾长庚心中就是阵阵肉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