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洛寒笑道:“那些虫蛇委实恶心,我又无兵刃傍身,可知不好办了。”
“诉音你好威风,该不会是这儿的寨主吧?”阿箩笑问。她已能必定诉音定非俗人,只是不知究竟是何来源。
诉音对慕音一阵解释,曲解豁然,蛇蝎被遣退,慕音也先行拜别。诉音又拉着阿箩,道是有制药之方就教。阿箩见那些“活死人”甚是可怖,便问:“他们究竟是不是活人?”
“诉音?”因琴声断歇,“活死人”停止进犯,阿箩临时得以喘气。见是诉音,更是惊奇。
阿箩“嗖嗖嗖”放出一排袖箭,明显已然击中目标,而那群人全然不惧,对利器视而不见,反将阿箩步步逼至窘境。
赵洛寒几人也只得干焦急,目睹着日头西移,冷飞雪衰竭之相已现,心口剧痛难当,口中不时呕出黑血。
“既是妙手,做啥子藏头藏尾?”诉音厉声道。
次日天一亮,诉音便在竹楼前相候,且带来三套苗人服饰。赵洛寒三人换了苗服,在诉音的带路下,出了那“止步村”,才行数里,便见一座繁华镇落,高大牌坊上书:“达戎镇”。那镇子人来人往,热烈不凡,村民倾谈全用苗语,应是苗人聚居地。阿箩感慨道:这些村民方是“大活人”,神采乌黑,手脚柔嫩,不似这一起看到的不人不鬼的怪物。
诉音见一时说漏了嘴,忙掩面道:“我可甚么都没说!你们快别问我了!我要回家去啦!”
“好诉音,那你定要帮帮我们,龙夫人是否能够早些出关?”阿箩道。
“都说苗女性烈,不想竟还一分为二,白日一个样儿,夜里一个样儿。”阿箩叹道,“可苦了我还巴巴地想认她当姐妹。”
慕音瞪了她一眼,冷冷道:“瞎混闹甚么。”
赵洛寒这才现身,拱手道:“失礼了,不知鄙人那里获咎了女人,女人与先前判若两人,要置我们于死地?”他说这话之时,身边数十“活死人”齐齐低低头颅,痴但是立,像是化作石像。
“轩主,阿箩姐姐,我……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她喃喃道。
赵洛寒将冷飞雪扶起坐好,开端运功为其护住心脉。赵家内功心法名为“月沉碧海”,体内真气下沉凝集丹田,再缓缓晋升,有真气溢出体外,有如云蒸雾绕。此番景象在外人看来,竟是一圈云雾将赵、冷二人覆盖,如梦如幻,恍似谪仙。
“好生风趣的苗家妹子。”阿箩笑道。
月照村庄,西风萧索,秋意寒凉。赵洛寒循琴声而去,来到一片空地,但见月色下竟有十余人围攻阿箩。那群人脸孔青紫,眼神涣散,与赶尸匠所赶的尸身无二。奇的是,其虽肢体生硬,行动却涓滴不爽,手持兵刃,追堵反对,攻击射中,竟比血肉之躯更加工致。
诉音一进镇子,便有村民朝她见礼,叽叽咕咕说一通苗语。赵洛寒见此地修建井然有序,集市物品应有尽有,邻里乡亲亦互携合作,仿佛世外桃源。然又想到此前诡异的赶尸匠、可怖的“活死人”,不免唏嘘不已。
“何止不俗,”阿箩叹道,“这便是独步武林的‘云蒸霞蔚’,要不是靠这短长手腕,小冷也活不到现在。”
慕音思忖半晌,又对诉音私语几句,便出门去了。阿箩目睹着着赵洛寒元气大耗,而小冷命悬一线,不由心急如焚,坐立难安。
诉音见姊姊峻厉,又见小冷不幸,不由失了主张,一时呆呆站着,摆布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