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哪儿?”阿箩问道。
冷飞雪闻言,低着头不说话。又听诉音叹道:“你们早几日来就好了,我阿妈每年中秋前后都会放出体内的‘蛊母’,这‘蛊母’一出,任凭甚么蛊虫都会被吸引出来。求医的人若刚巧那天来了,便是再荣幸不过。小冷女人是被人下了‘噬心蛊’,若赶上那天,虫蛊早就出来被‘蛊母’咬死了。”
慕音瞪了她一眼,冷冷道:“瞎混闹甚么。”
诉音、慕音,原是一对孪生姐妹花。一人吹箫,一人操琴;一名诉音,一名慕音。造物主公然奇妙。
诉音对慕音一阵解释,曲解豁然,蛇蝎被遣退,慕音也先行拜别。诉音又拉着阿箩,道是有制药之方就教。阿箩见那些“活死人”甚是可怖,便问:“他们究竟是不是活人?”
赵洛寒等人一听,均大喜过望,一时竟连声谢也忘了。诉音对此地稔熟,保卫见了她也是哈腰施礼,放了四人出来。
赵洛寒几人也只得干焦急,目睹着日头西移,冷飞雪衰竭之相已现,心口剧痛难当,口中不时呕出黑血。
“何止不俗,”阿箩叹道,“这便是独步武林的‘云蒸霞蔚’,要不是靠这短长手腕,小冷也活不到现在。”
“姐妹是要当的,可不是同你。”赵洛寒笑着指了指火线。
月照村庄,西风萧索,秋意寒凉。赵洛寒循琴声而去,来到一片空地,但见月色下竟有十余人围攻阿箩。那群人脸孔青紫,眼神涣散,与赶尸匠所赶的尸身无二。奇的是,其虽肢体生硬,行动却涓滴不爽,手持兵刃,追堵反对,攻击射中,竟比血肉之躯更加工致。
赵洛寒看了看阿箩,一时无语。阿箩忙冲他作揖:“轩主,我也是情非得已,才编了故事哄她,你别见怪。小女娃都爱听这些情义绵绵的事儿,一时被打动,便甚么都好办了。”
“轩主,阿箩姐姐,我……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她喃喃道。
赵洛寒笑道:“那些虫蛇委实恶心,我又无兵刃傍身,可知不好办了。”
“好诉音,那你定要帮帮我们,龙夫人是否能够早些出关?”阿箩道。
“诉音?”因琴声断歇,“活死人”停止进犯,阿箩临时得以喘气。见是诉音,更是惊奇。
诉音道:“当然是活的,这都是苗人调派的奴役,耕地种田,戍守御敌,都靠他们。”
“诉音,你不熟谙我了?”阿箩上前一步,想看清她的模样,恐怕夜色里错认了人。
阿箩这才发明,面前竟又多出了一个“诉音”。那“诉音”手里捏着夜箫,正冲度量古瓢琴的“诉音”发难:“阿姊,你做啥子难堪我朋友!还不快驱退了虫子!”又道:“阿箩,你们别怕,这是我孪生阿姊慕音,她不会伤害你们的。”
“这些人……究竟是死是活?”阿箩低声道。
是时,诉音之姊慕音进了屋来,诉音一见她,便拉着道:“阿姊,阿妈如何了?能提早出关么?”
“如此便可解毒了?”阿箩猎奇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