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怀美意。”赵洛寒想也没想。
“你倒很体味他,”叶未央像是笑了,“那么依苏教主之见,该如何呢?”
“方才见赵轩主水上行走如履高山,长辈想就教赵轩主,这入迷入化的轻身工夫如何练成?”谢修雨谦虚问道。
“小冷,你如何不画我?我也经常撑伞呢。”谢修雨半开打趣道。
谢修雨不想他竟美意指导,一时受宠若惊,忙俯身抱拳以示感激。昂首之际,却见冷飞雪挽着赵洛寒的手臂,笑得灿若朝霞。
帘幕后传出叶未央的声音:“苏教主请稍候,叶某正与朋友对弈。”
“瞧这身打扮,倒像是道袍?这美人是谁啊?”谢修雨托腮深思。
冷飞雪撅嘴道:“我们是好朋友,为何不能来往?”
等了半晌,仍不见覆信。苏天璇及随行女弟子吕玉衡已有些按捺不住,但碍于有求有人,不好发难。苏又道:“鄙人此次前来,有要事相商,还请公子拨冗一见。”
“赵轩主,幸会。”谢修雨恭恭敬敬俯身见礼。
“素闻未央公子高雅闲情,本日登门拜见,特带来顾恺之的《斫琴图》,请公子共赏。”苏天璇隔着笼纱珠帘,看不清未央公子的模样,只好将画轴交给叶家下人。
“今后少和谢修雨来往。”赵洛寒道。
“这只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,此人城府极深,有了一个月时候,他大可制造伪证为白一忠摆脱。”苏天璇道。
“我在画美人图,”冷飞雪道,“细雨纷飞,美人撑着油纸伞从酒坊楼下颠末。”
苏天璇吃了鳖,神采丢脸至极;其师妹吕玉衡“哼”了一声,以示不满。
“背后里说人是非,却被当场撞破,天然会难堪。”赵洛寒起家,也要作辞。
温若笑道:“那便没事了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”
赵洛寒不再多言,看了一眼渐行渐近的河岸,不知不觉放慢了划桨速率。
苏天璇这才看清,坐在叶未央劈面,一脸悠然得意的,不是赵洛寒倒是哪个?
冷飞雪忙包管不混闹,赵方将橹交与她。冷飞雪摇了几下,恰是顺水行舟,并不吃力。赵见船行稳了,方走向船舱,头靠船尾躺了下来,悠悠然闭目养神。
“本教欲与贵庄结成盟友,共商对策,同为武林除害。”苏天璇立即道。
叶未央看了一眼赵,笑道:“苏天璇见了你竟然会脸红。”
画舫内,几名琵琶女拨弦轻唱,肤若凝脂,声如灵雀。冷飞雪拿着画笔,凝眉绘制。谢修雨看了半天,问道:“奇特,你不画此情此景,画的甚么?”
赵洛寒也同他客气一番。
“小冷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,可与赵轩主如许的绝世妙手朝夕相处?唉,如果赵轩主能收我为徒,哪怕授我一招半式,即便现在死了,也此生无憾矣!”谢修雨对冷飞雪道。
他听闻冷飞雪在锦帆河,便乘舟在河心等她。见到谢修雨炫技,心中好笑,便尾随而来了。
“正巧路过,瞥见你们了。”赵洛寒看着谢修雨,却对冷飞雪道,“你也玩了一天,这便随我回轩罢。”
叶未央笑道:“苏教主,恐怕难如你所愿了。若与‘碧落轩’反目成仇,鄙人还真不知去哪找赵兄如许的博弈敌手了。”
这时,两名丫环将珠帘挑开,又掀起笼纱薄帐。但见那叶未央盘腿坐在棋盘前,一脸对劲洋洋:“弈,进退取与,攻劫杀舍,在我者也。赵兄,承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