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沈重欢点点头,又道:“母亲这会子必定在气头上。只是爹爹向来就是个心软之人,这大房的菲堂姐一跪,不为别的,就为这面上都雅,息事宁人,也会让人扶她起来。”
“那走吧,咱去看看大房那位菲堂姐如何说。二房做的事儿,从我嘴里说出不成信,那从大房菲堂姐嘴里说出来,总会让爹爹感觉实在几分。”沈重欢无法道。
“怕甚么,三蜜斯是咱沈府最标致的人,又不吃人……”
“那倒没有。奴婢只是在正堂当值,可巧三爷过来看了一眼儿,顺手点了奴婢劝菲女人起来。”
“别说了,别说了,三蜜斯来了,这下子,又要热烈了……”
绕至正堂后边的时候,公然听到小刘婆子,在劝:“菲女人,您这是何必呢?三爷让奴婢来叫您起来,您这老跪不是难堪奴婢吗?您身子骨儿娇贵,这日头又毒,万一跪出个好歹,那如何得了!快快起吧!”
当归倒是留了个心眼,她平时说话聪明,女人没少叫她探听二房大房的事儿,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事事都要留意上三分的性子,忙道:“三老爷今儿个早应当出去了,不过我听胡大管事的侄女儿说,三老爷午膳的时候就返来了。如果没甚么特别的事儿,现在应当在信仁居呢。”
“爹爹今儿个可有出门?”沈重欢问。
“嬷嬷,我不起。三婶还没有谅解我呢,我是不会起的。此次,我犯了这么大的错儿,别说是跪在这里,就是赔上一条命儿,也是值得的!”
待绕到信仁居后院的时候,就已经闻声一些小丫环们在咬耳朵群情。
“依我看,还是听夫人的。我瞧着那菲女人就不是诚恳来认错的。这用心跪在屋子外边,不是用心膈应人!这不晓得的,还觉得是咱夫人罚的。要我说,他们大房后院就有个小佛堂,干么不去那边跪!”
“我爹爹但是叫你去劝大房的菲堂姐起的?他有没有亲身去菲堂姐跟前说,让她起?”
主仆三人边说边出了摛芳居的东厢。
小刘婆子点了点头,又道:“三蜜斯,这事儿,还望三蜜斯在夫人跟前说个情,奴婢方才也只是应着三爷劝了几句,可半点儿水米都没有送。还请三蜜斯跟夫人告一句,不要将奴婢卖了。”
“行。”当归利落地往前走,一会子,就将那小刘婆子引了过来。
那小刘婆子轻叹了一声,顿时不晓得说甚么好,她好说歹说也劝了半刻中,骄阳当头的,可把自个儿说得口干舌燥。
“真如许,最后气着的,不还是咱夫人。若在这当口两人怼上,能对劲了谁去?不还是让人看笑话。”怒香也道,她向来发言实诚,涓滴不把本身当外人。
“这可真是了,三爷让大房的菲女人起,可夫又了话让菲女人去跪,那被三爷叫去扶人的小刘婆子,可真不好做事了!不晓得要听谁的。”
“这阵子三夫人本就因着至公子的婚事,跟三爷暗斗着。若不是出了大蜜斯这事儿,恐怕两人连话都说不上几句。幸亏咱三爷后院还算是平静的,那几个姨娘都没甚么心机。要真有个不循分的,借机添油加醋的,三夫人和三爷还不早离了心。”怒香道。
“应是出去。至公子昨日开端就去翰林院当值了。这会子,应是不在的。”当归道。
“三蜜斯,您找我什事?”那婆子低着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