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平背面冲上。
宿平允想跨前一步禁止,却见姚山凤拿出一锭银子,悄悄敲在柜台上,笑道:“蒙爷本日是来收租的吧?这是小店下半年的贡献。”
姚山凤忙道:“蒙爷谈笑了。”只把手上绳尺利索地向他腰间一套,仓促扎了个对,两指捏好那对住的尺码,松开双手后退两步。
姚山凤无法只好将银子抓起,出了柜台,走到蒙湿诗身前,伸手递给了他。
姚山凤故作喟然道:“本来倒另有些盼头,不过眼下么,我看你这愣小子想要当官,可真悬得紧呐!”
嘿嘿一声上前,却不招惹,只等那女子擦肩而过,蒙湿诗俄然从袖口滑出一锭银子落在她的身后。女子夷然不察,还是往前行走。
宿平尴了一脸尬,复而又问:“这蒙湿诗又为何将银子留下了?”
蒙湿诗摇了摇缀扇,叹了口气道:“诶,整条街上都说凤娘子利落,公然如此,只是……我如何就觉着这利落里头却透着股不情不肯呢?”这会儿,他反而不急着上前来取银子了。
宿平转头望去,正与来人照了个对比,均是“咦”了一声。
宿平看了她一眼,欲言又止。
宿平眉头微微一皱,此人早间另有七分墨客气,这时却全然非常的恶棍相了,加上一眼扫他身后,还团团站着一十二条面色狠辣的男人,徒增了几分恶感。
姚山凤扑哧一笑:“你侯大哥说你个头长得挺快,倒是不谙世事!你道我方才为何要提沈批示使的名号?――他便是这斧狼帮的真正头子!你侯大哥提及你客岁之事,想来你也见过沈批示使,天然也晓得他的背景来路。固然这些都是坊间的讹传,我看定是八九不离十。你现下还以为官府能管他么?”
“不忙、不忙!久闻凤娘子的心灵手巧,此次前来还特地想做上一条新腰带,不知凤娘子能够帮我度量度量?”蒙湿诗合起折扇,再把那手中的银子又是一晃,“这就当是定金吧。”
蒙湿诗嘴角勾笑,空着的左手就朝姚山凤接了过来――却不是摸向银子,而是女人的手臂。
蒙湿诗却连声喊道:“娘子!娘子!”
宿平微微鸷目,不动声色地朝前走了两步。
“蒙爷照顾买卖,天然使得――不过一条腰带只要一百钱便可,等做好了,蒙爷再付不迟。”姚山凤心中直把这登徒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通遍,倒是不好推让,只得又取来绳尺,硬着头皮上前。
“蒙爷又笑话了,你如何看出的不情不肯了?”
宿平跟在背面,心中倒是一起想着:“邱叔叔早说了‘怨怒者欠虑’――法华叔叔也曾说练武之人须有路见不平的胆气与肝火。胆气不成或缺。但这肝火如果岔了可就不当,不明情势之下误伤了好人当然不该,盲冲直撞损了本身也是不对……呵呵,看来我是在风雷寨呆得久了,没有他们的技艺,却有普通的脾气,今后行事该当重视了,可不能有朝一日变成红叶大叔之前那样,动辄杀人如切瓜……”
“我不信!――待我将凤娘子与小哥的五官对个细心。”蒙湿诗开扇咧嘴一笑,说话就要走向姚山凤跟前。背面的男人一副看好戏的神采。
宿平沉默。
宿平撇了撇嘴,还是不敢顶撞。
蒙湿诗一手落空,涓滴不觉得意,还哈哈一笑道:“既是凤娘子的技术,非论哪种款式我都是称心的……那侯志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分,讨了你这么一个好媳妇,真是羡煞我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