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达道:“酒家不免得。”
合座僧众大喊起来,都去柜中取了衣钵要走。
鲁达便问那金老道:“这官人是谁?素不了解,缘何便拜酒家?”
出得店门,行了几步,又瞥见一家酒旗儿直挑出在门前。
员外先令人去庄上再牵一疋马来。
书记僧填写了度牒,付与鲁智深收受。
一两,日都已完整。
禅和子道:“善哉!”
众僧都闻不得那臭,个个道:“善哉!”
长老道:“他是赵员外施主的兄弟。如何撤得他的面皮?你等世人且休狐疑,待我看一看。”
搬上楼来,春台上放下三个盏子,三双筷子,铺下菜蔬果子饭等物。
寺得门子报说,叫起老郎,火工,直厅,轿夫,三二十人,各执白木棍棒,从西廊下抢出来,却好迎着智深。
长老随即修书一封,使两个直厅道人迳到赵员外庄上说知就里,立等回报。
只说智深在亭子上坐了半日,酒却上来;下得亭子松树根边又坐了半歇,酒越涌上来。
农户道:“再要多少?”
长老领智深方丈歇了一夜。
卑说鲁智深回到丛林选佛场中禅床上扑倒头便睡。
智深把皂直裰褪下来,把两支袖子缠在腰下,暴露脊上花绣来,扇着两个膀子上山来。
智深看那市镇上时,也有卖肉的,也有卖菜的,也有旅店,面店。
便是小胆的人吃了也胡乱做了大胆,何况性高的人!再说这鲁智深自从吃酒醉闹了这一场,连续三四个月不敢出寺门去;忽一日,气候暴暖,是仲春间时令,离了僧房,信步踱出庙门外登时,看着五台山,喝采一回,猛听得山下叮叮铛铛的响声顺风吹上山来。
常言“酒能成事,酒能败露。”
鲁达自此以后在这赵员外庄上住了五七日。
鲁智深在五台山寺中不觉搅了四五个月,时遇初夏季气,智深久静思动。
那官人笑起来,便喝散了那二三十人,各自去了。
员外道:“聊表相敬之礼。小子多闻提辖如此豪杰,本日天赐相见,实为万幸。”鲁达道:“酒家是个卤男人,又犯了该死的罪恶;若蒙员外不弃贫贱,结为了解,但有效酒家处,便与你去。”
世人初时不知他是军官出身,次后见他行得凶了,仓猝都退入藏殿里去,便把亮鬲关了。
人丛里,唤智深到松树下,低低分付道:“贤弟,你从本日难比平常。凡事自宜省戒,切不成托大。倘有不然,难以相见。保重,保重。迟早衣服,我自令人送来。”
当时智深直打到法堂下,只见长老喝道:“智深!不得无礼!众僧也休脱手!”两边世人被打伤了数十个,见长老来,各自退去。
赵员外前行,鲁达跟在背后。
驰念如何能彀得见?且请仇人到家过几日,却再商讨。”
赵员外答道:“有些小事,特来上刹相浼。”
监寺,都寺,不与长老说知,叫起一班职事和尚,点起老郎,火工道人,直厅,轿夫,约有一二百人,都执杖叉棍棒,尽使手巾盘头,一齐打入僧堂来。
当时赵员外相辞了长老,再别了世人上轿,引了庄客,托了一乘空轿,取了盒子,下山回家去了。
酒保忍笑不住,等他净了手,说道:“长老请你说话。”
智深道:“便你不说,比关王刀,也打八十一斤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