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五花阵柴嗣昌山寺定姻 一蹇囊秦叔宝穷途落魄[第2页/共6页]

唐公闻声,即便回身下阶,暗喜道:“时平尚文,世乱花武。当此天下,念这几句诗云子曰,当得甚事?必如这等兼才,上马击贼盗,上马草露布,方雅称吾女。且我有缓急,亦可互助。”走过廊庭,随对方丈道:“吾观此子,一貌不凡,他日必有大就。我有一女,年已及笄,端重寡言,未得佳婿,欲烦长老权为媒人,与此子结二姓之好。”方丈恭身答道:“老爷叮咛,和尚当执伐柯之斧。明早请柴公子来见老爷,老爷看他辞吐便知。”唐公道:“这却极妙。”唐公回到禅堂,僧亦告别归去。

不题唐公回至太原。却说叔宝自十五日,就出关赶到樊建威下处。建威就问:“抱不平的事,却如何结局了?”叔宝一一答复,建威不堪惊诧。次日早餐过,仓促的分了行李,各带犯人二名,分路前去。樊建威投泽州,秦叔宝进潞州。到州前见公文下处,门首有系马桩,拴了坐下黄骠马,将两名流犯带进店来。仆人接住,叔宝道:“仆人家,这两名流犯是我解来的,有谨慎的去处,替我关锁好了。”店东答道:“爷如有紧急事,叮咛小人,都在小人身上。”秦叔宝堂前坐下,叮咛:“店东,着人将顿时行李搬将来了,马拆鞍辔,不要揭去那软替;走热了的马,带了槽头去吃些细料。洁净些的客房,出一间与我安设。”店东摊浪道:“老爷,这几间房,只要一间是小的的门面,轻易不开;只等下县的官员府中公干,才开这房与他居住。爷要干净,开上房与爷安眠罢。”叔宝道:“好。”

沦落不须哀,才奇自有媒。屏联孔雀侣,箫筑凤凰台。

诗曰:

银烛有光通宿燕,玉箫声叶彩鸾歌。

松柏成操冰玉姿,金闺有女恰当时。

叔宝心中暗道:“繁华不离其身,这句话原不差的。现在几两盘费银子,一时失记,被樊建威带往泽州去了,却如那边?”叔宝的银子,为何被樊建威带去了呢?秦叔宝、樊建威两人,都是齐州公门豪杰;点他二人解四名军犯,往泽州潞州充伍。当时解军盘费银两,出在本州库吏人手的,晓得他二人平故旧厚,又是同路差使。二来又图天平法码讨些便宜,一处给发下来,放在樊建威身边用。长安又担搁了两日;及相称外,忽忽的分路。他两个都不是平常的小人,把这几两银子放在心上的。行李文书件色分开,只要银子未曾分开,故此盘费银两,都被樊建威带往泽州去了。连秦叔宝还只道在本身身边普通,老是两个失色之极,不分你我,有这等事体出来。一时许了王小二饭银,没有得还的,好生局促!一个脸顿时胀红了。那王小二见叔宝尽管在挂箱内摸,心上也有些迷惑:“不知还是多在里头,要拣成块头与我?不知还是少在里头,尽管摸了去?”不知此时叔宝实难区处。

十八日侵早,要进州中领文。日上三竿,巳牌时候,衙门还未曾开,出入并无一人,街坊静悄。这很多大酒坊,昨日多么热烈,本日却都关了;吊闼板未曾挂起,门却半开在那边。叔宝进店,见柜栏内里几个少年玩耍。叔宝举手问道:“各位老哥,蔡太爷如何这迟早不坐堂?”内里有一个少年问道:“兄不是我们潞州声口?”叔宝道:“小但是山东公干来的。”少年道:“兄这等不知太爷公干出去了?”叔宝道:“那边去了?”少年道:“并州太原去了。”叔宝道:“为甚么事到太原去?”少年道:“为唐国公李老爷,奉圣旨钦赐驰驿回籍,做河北道行台,节制河北州县。太原有文书,知会部属府州县道首级官员。太爷半夜天闻报,公出太原去贺李老爷了。”叔宝心中了然明白:“就是我临潼山救他的那李老爷了。”再问:“老兄,太爷几时才得返来?”少年道:“还早。李老爷是个仁厚的勋爵,大小官员去贺他,少不得待酒,相知的老爷们遇在一处,还要会酒;路程又远,多则二旬日,少要半个月才得返来。”叔宝得了这个信,再不必问人;回到寓中,一日三餐,断念塌地,等着太守返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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