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道说道:“现下部中将士,散在全城,军令不好一级级地传达,你带上些人手,骑马驰行城中,沿街大喊,我之此令。不但要使部曲将士们晓得,也要让城中士民听知。”
刘胡儿鼓掌笑道:“可不就是如此嘛!李郎君,鄙人敢有一问。”
刘胡儿说道:“不知郎君觉得罗头领所言,是否有理?”
刘胡儿说的这些,刘胡儿即便不说,贰心中也是模糊的清楚的。唯是,他到底是从后代来的,特别是后代的那支豪杰军队,实在是给了他太大的影响,是以,他有他的品德底线,或换言之,他有他的“品德神驰”,故而他一方面是约略地晓得,严格的束缚军纪,对他凝集军心、扩大步队,或许是倒霉的;可另一方面,他又难以做到便干脆任由部曲掳掠百姓。
刘胡儿说道:“郎君之志,鄙人非常佩服,但郎君所言,鄙人直话直说吧,却似有‘以己度人’之失。”
刘胡儿寂然起敬,说道:“未料李郎君怀有此等壮志,鄙人佩服。”
此话入耳,李善道不由惊诧,止住了踱步的脚步,立定下来,说道:“能有几人?”
刘胡儿端起茶碗,喝了口茶水,笑道:“郎君令王贤兄等沿街传呼,此措高超。既使部曲知了郎君之此令,也使城中的士民知了我等瓦岗义兵,绝非滥杀无辜的盗贼之属。”
刘胡儿说道:“是呀,李郎君,罗头领就是这般说的。郎君可又晓得,我家郎君听完了罗头领的这番话后,他是如何说的?”
“而下步队草创,便就先以此两条,来束缚部曲吧,将来机会成熟后,再做更严格的束缚,或亦不迟。”李善道又再一次地望了望城内,望了望夜空,心中如许想道。
一边是顾恤百姓的朴实豪情,一边是不得不承认刘胡儿说得对,在当下的这个乱世的环境中,想要活下去都是艰巨的事情,还能再有抱负的人毕竟是少数,“以己度人”的确是有点“阳春白雪”,如果对峙下去的话,到头来,弄不好会搞出一个“曲高和寡”,本身变成孤家寡人。
“对呀,郎君,如郎君之此志者,敢问郎君,郎君觉得你部中能有几人?放开点说,把我家郎君的部曲也算上,将翟公、单公等的部曲也算上,郎君觉得,有郎君此志者,又能有几人?”
“刘兄想听实话么?”
喜好天命:从大业十二年开端请大师保藏:天命:从大业十二年开端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。
刘胡儿笑了笑,没接李善道这话的腔,说道:“郎君,这些都是小事。俺却有一件要事,与郎君商讨。”
“郎君所谓之‘长远’,又是何意?”
未几时,果就有“李二郎令:杀人者死,伤人者偿创”的喊声,在酸枣城中四周响起。
刘胡儿笑道:“郎君定也知,能如郎君有此等之远志者,怕是少之又少!郎君,你这不就是在‘以己度人’了么?若郎君者,英杰也;若我们部中的那些将士们者,平常吏卒也。郎君是鸿鹄,彼辈是燕雀。燕雀自难知鸿鹄之志,一样的事理,鸿鹄恐亦难以己志来束缚燕雀啊!”
王宣德应诺,待要下楼阁时,李善道把他又叫住。
李善道说道:“而如果我们能严厉军纪,凡所攻取之地,束缚将士不得随便掳掠,则必定就会与前者相反,我瓦岗‘义兵’之名,必就会因是而远扬海内,如此,我军所至之处,贼官兵临时不言,只说本地的士民,定就不会狠恶地抵挡我等,乃至箪食壶浆,如迎王师,亦非不能。这类环境下,凡得一城,论功行赏、大犒全军,刘兄,将士所得,岂不即长远之财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