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道说道:“黎阳仓的储粮早已没有千万石之多,此是其一;黎阳仓外,现亦并非无兵驻守,而下约莫有上万隋兵驻守,防备甚严,恐亦不好攻取,……贤兄,此是其二啊!”
李善道说道:“贤兄,你是平原公的部曲,我是右武侯大将军徐大郎的部曲,你我皆非是独领一部的方面之将,这打黎阳仓的事儿,不是你我能够议定的啊!”
刘黑闼说道:“其他非论,只说黎阳仓仓中的储粮,闻虽不如洛口仓多,可亦储粮上千万石。如果此仓,能被我们拿下,贤弟,这……,咱可就发财了啊!”
刘黑闼将杯中酒饮下,却没再抓肉来吃了,他顿住杯子,低头想了会儿,说道:“贤弟,延霸兄所言,倒也不见得是瞎扯。”
“不是你我……”
“哦?贤兄此话,如何讲?”李善道笑道,“难不成,贤兄竟感觉他说的在理?”
李善道笑道:“对呀,贤兄,咱兄弟说得再热烈,可若没有徐大郎,或者进一步言之,没有司徒公、魏公的允可和号令,这黎阳仓,即便是唾手可得,你我兄弟亦是攻之不得矣。”
高延霸说道:“不错!刘将军,如果我们能请得魏公、司徒公的允可,兵还大伾山,攻陷黎阳仓,然后以此为基,且做屯驻,虽说离刘将军的故乡还隔着武阳,但比之驻於洛口,是不是如果刘将军忽生回籍之思,回故乡起码会近上很多,便利很多?且则,另有一条,便是若换驻在黎阳的话,刘将军故乡的父老、旧识,将军一道家书送到,亦可将尽召至!岂不美哉?”
还真别说,越是辩驳李善道举出的来由,刘黑闼还真是越感觉打下黎阳仓,仿佛竟是个等闲之事!他越说越是镇静,忍不住地站起了身,摸着髯毛,在席前扭来扭去。
就在两天前,徐世绩置下酒宴,请他去喝酒,席间时,徐世绩借着醉意,刚与李善道说过一句话,他的原话是“今已举魏公为主,魏公虽姿为明主,我等跟着他,前程不成限量,且仁厚,待我等不吝封赏,然魏公自有部曲,二郎,我等要想在魏公帐下立住脚,尚需多多勠力”!
刘黑闼答道:“俺怎不知?前时来投翟公时,俺们还曾路经黎阳,远远地眺过此仓。”
从间隔上看,自黎阳县到漳南县,大抵四五百里远近,这点间隔,的确不算是太远。
如果能打下黎阳仓,焉知本日李密、翟让之强大,不是他刘黑闼与李善道也能够做到的将来?
李善道摸着短髭,沉吟说道:“若我去讨?贤兄,我也不必然能讨来啊。”
李善道说道:“贤兄,我想,如果换作是徐大郎亲去求令,司徒公、魏公想来当即会允可了。”
“贤弟何意?”
“我军故寨,大伾山北麓,有一国仓,以地为名,唤做黎阳,未知将军可知?”
李善道踌躇了下,说道:“如何?延霸的一时胡说,贤兄却真起了打黎阳仓的心机?”
一层是,李密比翟让强,跟着李密,将来的成绩能更大。一层是,可徐世绩、李善道他们不是李密的嫡派亲信,那要想获得李密的重用,他们就必必要主动地充分本身的力量。
“那如果换作别人去讨?贤弟,俺听出来了,你必然是已有人选!别再讳饰了,快告与俺知。”
李善道说道:“诶!贤兄,话可不能这么说。即便是如贤兄所说,只三四千兵,可也很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