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盏终究暴露小白牙,对劲道:“一早便说了,姐姐不必担忧。”
楼挽裳还是怕萧盏冻坏了,将他安排去了东配房,又是前次落水后住的暖阁。她叮咛上面的丫环小厮,将屋子里的地龙烧得再旺些,还要给侯爷预备姜汤。萧盏坐在临窗大炕上,浑身放松地随便歪靠着,看着她为了他忙前忙后的模样,神情愉悦,“姐姐受累了,过来歇歇。”
萧盏被她说得讪讪,心下一横,便举着碗送到嘴边,浅尝了一下,倒有一丝丝甜,便一口气喝了出来。只是行动急了些,连连呛了几口,便觉嘴里的辣味儿更浓了,熏得他干呕。
代云诚心肠址头,“奴婢木讷,不善言辞,但句句失实,不敢妄言。”
代云悄悄问过孙沪,明白了侯爷发怒的启事,此时见他看着文章的眼神又不对起来,忙在他有行动之前大胆劝道:“公子千万别毁了这纸,如果楼蜜斯得知,怕是要可惜好久。”
楼挽裳顺着台阶下了,也勾了勾唇,“那我自是欢乐的。”
这是萧盏在一天以内第二次听到比方两人干系的词,之前代云那般说,已经充足他窃喜了,现在倒是由婉姐姐亲口说出来,意义更是分歧。当真连她也是这么以为的么?她真感觉同他的干系比自家手足还要靠近么?
萧盏闻言,笑得愈发痴了,“姐姐做甚么,我便吃甚么,不挑食的。”
楼挽裳早都风俗了他神神叨叨的模样,但思及他或许在冷风里受了寒,忙道:“怕是你闻不惯这个味道,但是熏得头疼?”
因为刚咳过的原因,他形状标致的眼睛里还含着汪汪泪色,看起来分外委曲。楼挽裳一时似被噎住普通,歉疚地垂下眼眸,“是我不好,望乞阿盏容谅。”
他滞讷不言,独一双凤眼腐败烁亮,楼挽裳不由戳了戳他,又问了一遍,“怎生好好儿的又建议呆来,你倒是奉告我想吃些甚么啊!”
萧盏刚将姜汤拿到手里就不由皱了皱眉,辛辣的味道直冲鼻腔。
萧盏此时才回过神来,没有去理劳什子姜汤,反而鬼使神差地笑道:“婉姐姐真都雅……”
她看了眼两人的手,又不着陈迹地将目光移至别处,淡笑道:“那你谨慎些,别毛毛躁躁的再洒出来。”
待她逐字逐句看完,一面笑着夸他,一面将纸放下,冷不防撞进他近在天涯的眸光。狭长的凤眼中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感,却莫名让人脸热,因而她笑容还挂在脸上,人却不由怔住了。
楼挽裳手上使了些力,微微蹙眉:“好好儿地有个坐相。”
婉姐姐亲身下厨,他自是狼吞虎咽,恨不得全数吃光才好,最后扶着肚子倚在炕上打盹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