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儿晓得城澄向来驯良,但碰到这类事,不免会表情不豫,以是她先跪了下来才道:“启禀王妃,客岁苏女人和叶女人上我们府上来的时候,奴婢正幸亏院外当值。叶女人从您屋里出来以后,没有像苏女人那样直接离府,而是找王爷说了会儿话。奴婢离得远,没听清叶女人说了甚么,但当时,叶女人离殿下很近……”
两人间的小别扭来得快去的也快,转眼间城澄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,很快就到了临产的日子。这一胎虽说初时不大安定,但幸亏城澄已不是头一回临蓐。一大早上发作,她就被抬进了产房,没到一个时候就生了,顺利得产婆都说少见。
锁儿走后,解忧低声问道:“您信么?”
城澄心中发寒,有种说不出的苦涩:“锁儿没需求在这类事情上扯谎。婉仪年纪不小了,想找个好人家也不难了解,只是……”
“荣王殿下不必拿皇上来威胁本宫,毕竟皇上也晓得,孟城澄和皇上当年的事情,本宫内心头明镜儿似的。倒是殿下您,娶了个这么不干不净的女人回家,内心头就没有过不舒坦的时候?还是说荣王也被这个女人蒙蔽了,并不清楚她的畴昔呢?”
宴会才刚过半,妍嫔就以身材不适为由告了退,还顺带把昭祉也一同抱走了。城澄不晓得妍嫔是不是用心的,也不好妄加测度,只是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边。好不轻易挨到宴席结束,她仓促离席,满腹苦衷。
解忧呸了一口:“只是甚么呀,这叶女人也太不要脸了,晓得您和王爷好,还想往王府里凑?”
解忧看了城澄一眼,见她没有反对,就替她开口道:“在王妃面前,你还遮讳饰掩的做甚么,有甚么说甚么便是了。”
城澄乖乖走畴昔,就见裴启旬放动手中书卷,拿起栉巾替她擦头发。她和婉地靠在他怀里,低声问他:“你是不是常常被我气得要死……”
裴启旬常日里老是带着三分笑模样,用来袒护身上浓厚的杀气。这会儿凶态毕露,骇得傅云归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,腿肚子都发软了。
良妃听出他的言下之意,神采一阵红一阵白,羞愤交集,好不出色:“本宫不明白荣王的意义。”
良妃嘲笑一声:“是本宫缠着你不放,还是你阴魂不散?又要攥着荣亲王的心,又要勾着皇上的魂儿,你想要的是不是太多了些?”
但是有了儿子,不代表下落空女儿的那一份遗憾便会消逝。中秋将至,后宫按例进里手宴,城澄还是早早筹办起来,筹算进宫去看望女儿。满打满算,昭祉已经一岁半了,不晓得她会不会说话,会不会喊人了呢?
他低头在她水润的唇上亲了亲,上了瘾似的停不下来。都说越美的东西越是有毒,她也是一样,一旦沾了就再也不想罢休,又如何会舍得不要她呢?
让城澄欢畅的是,这一回分歧于上回花朝节,天子还要带着妍嫔去景和园。后妃、公主、命妇都被安设在同一个大殿里,固然坐位相隔得较远,城澄还是能一眼瞥见阿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。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,她如何能不认得呢?小昭祉的眉眼出落得和她一无二致,任谁瞧见了都能认出这就是她的孩子。只是让人难受的是,昭祉会说“母妃”二字了,叫的人却不是她,而是妍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