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,你这病根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总这般拖下去不是体例,畴前在弘慈庵也就不提了,现在既然回了宫,不如奴婢叫冯公公请个太医来瞧瞧,好歹细心调度一番,说不定便好了。”

冯正打了一躬,却没走,跟着又道:“主子,寄父还交代了一句,说我们这后殿处所宽广,摆布也无用,闲着甚是可惜,不如辟一块出来建个佛堂,主子常日诵经时也好有个平静地点,不知……”

翠儿噗嗤一笑,内心晓得她的脾气,不过使个小性罢了,便靠近道:“实在这话打从回宫路上奴婢便提过醒,徐厂公虽说在外名声不好,但对公主你却没半分不恭,现在我们这儿活脱脱就像个冷宫,谁也不睬,谁也不管,今后可如何好?可如果能有徐厂公照拂着,那便分歧了。再者,他在陛上面前说得上话,没准哪天圣上欢畅时提一提,之前那些恩养说不定便都返来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高暧听完,口唇微张着,脸上仍有些发楞。

冯正咧嘴一笑,随即翻开盒子,从里头捧出一尊掌把高的白玉观音像。

“徐厂臣?”

高暧不由点了点头,算是将这番话听出来了,呆了呆,便垂下眼,望动手上那串檀木佛珠。

请个良医好好调度,她又何尝不想,总比这般忍痛享福的强。

好轻易忍过这阵绞痛,她缓缓展开眼,舒了口气,目光一瞥,见窗外后院里那株四时常开的天香台阁枝繁叶茂,花中藏花,层层叠叠,陈香扑鼻,一树金灿灿的,便指了指:“翠儿,还是老体例吧。去采些桂花来,加赤豆、枣子、糯米熬碗粥,吃了也许便利落些。”

翠儿一皱眉:“公主,这事你自家就该明白,还用奴婢说?既然徐厂公送了这份厚礼,我们也该礼尚来往,回一个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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