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圣僧夜阻通天水 金木垂慈救小童[第1页/共7页]

这一去,只为殷勤经三藏,尽力修持光一元。晓行夜住,渴饮饥餐,不觉的春尽夏残,又是秋光气候。一日,天气已晚,唐僧勒马道:“门徒,今宵那边安身也?”行者道:“师父,削发人莫说那在家人的话。”三藏道:“在家人如何?削发人如何?”行者道:“在家人,这时候温床暖被,怀中抱子,脚后蹬妻,自安闲在睡觉;我等削发人,那边能够!便是要带月披星,餐风宿水,有路且行,无路方住。”八戒道:“哥哥,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现在路多险要,我挑侧重担,实在难走,必要寻个去处,好眠一觉,养养精力,明日方好捱担,不然,却不累倒我也?”行者道:

行者闻言,暗喜道:“这白痴乖了些也。老公公,你是错说了,如何叫做预修亡斋?”那二位欠身道:“你等取经,如何不走正路,却蹡到我这里来?”行者道:“走的是正路,只见一股水挡住,不能得渡,因闻鼓钹之声,特来造府借宿。”老者道:“你们到水边,可曾见些甚么?”行者道:“止见一面石碑,上书通银河三字,下书‘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’十字,再无别物。”老者道:“再往登陆逛逛,好的离那碑记只要里许,有一座灵感大王庙,你未曾见?”行者道:“未见,请公公说说,何为灵感?”那两个老者一齐垂泪道:“老爷啊!那大王:感到一方兴古刹,威灵千里祐百姓。年年庄上施甘露,岁岁村中落庆云。”行者道:“施甘霖,落庆云,也是美意义,你却这等伤情烦恼,何也?”那老者跌脚捶胸,哏了一声道:“老爷啊!虽则恩多另有怨,即使慈惠却伤人。只因要吃童男女,不是昭彰朴重神。”行者道:“要吃童男女么?”老者道:“恰是。”行者道:“想必轮到你家了?”老者道:“本年正到寒舍。我们这里,有百家人家居住。此处属车迟国元会县所管,唤做陈家庄。这大王一年一次祭赛,要一个童男,一个童女,猪羊牲醴进献他。他一顿吃了,保我们风调雨顺;若不祭赛,就来降祸生灾。”行者道:“你府上几位公子?”老者捶胸道:“不幸!不幸!说甚么公子,羞杀我等!这个是我舍弟,名唤陈清,老朽叫做陈澄。我本年六十三岁,他本年五十八岁,后代上都艰巨。我五十岁上还没儿子,亲朋们劝我纳了一妾,没何如寻下一房,生得一女,本年才交八岁,取名唤做一秤金。”八戒道:“好贵名!如何叫做一秤金?”老者道:“我因后代艰巨,修桥补路,建寺立塔,布施斋僧,有一本帐目,那边使三两,那边使五两,到生女之年,却好用过有三十斤黄金。三十斤为一秤,以是唤做一秤金。”行者道:“阿谁的儿子么?”老者道:

“老爷果若慈悲替得,我送白银一千两,与唐老爷做川资往西天去。”行者道:“就不感谢老孙?”老者道:“你已替祭,没了你也。”行者道:“怎的得没了?”老者道:“那大王吃了。”行者道:

却说那国王倚着龙床,泪如泉涌,只哭到天晚不住。行者上前高呼道:“你如何这等昏乱!见放着那羽士的尸骨,一个是虎,一个是鹿,那羊力是一个羚羊。不信时,捞上骨头来看,那边人有那样骷髅?他本是成精的山兽,同心到此害你,因见气数还旺,不敢动手。若再过二年,你气数式微,他就害了你性命,把你江山一股儿尽属他了。幸我等早来,除妖邪救了你命,你还哭甚?哭甚!急打发关文,送我出去。”国王闻此,方才觉悟。那文武多官俱奏道:“死者公然是白鹿黄虎,油锅里果是羊骨。圣僧之言,不成不听。”国霸道:“既是这等,感激圣僧。本日天晚,教太师且请圣僧至智渊寺。明日早朝,大开东阁,教光禄寺安排素净筵宴酬谢。”果送至寺里安息。次日五更时候,国王设朝,堆积多官,传旨:“快出招僧榜文,四门各路张挂。”一面厢大排筵宴,摆驾出朝,至智渊寺门外,请了三藏等,共入东阁赴宴,不在话下。却说那脱命的和尚闻有招僧榜,个个欣然,都入城来寻孙大圣,交纳毫毛谢恩。这长老散了宴,那国王换了关文,同皇后嫔妃,两班文武,送出朝门。只见那些和尚膜拜道旁,口称:“齐天大圣爷爷!我等是沙岸上脱命和尚。闻知爷爷打扫妖孽,救拔我等,又蒙我王出榜招僧,特来交纳毫毛,伸谢天恩。”行者笑道:“汝等来了多少?”和尚道:“五百名,半个很多。”行者将身一抖,收了毫毛,对君臣僧俗人说道:“这些和尚实是老孙放了,车辆是老孙运转双关穿夹脊,捽碎了,那两个妖道也是老孙打死了。本日灭了妖邪,方知是禅门有道,向厥后再不成胡为乱信。望你把三教归一,也敬僧,也敬道,也哺育人才,我保你江山永固。”国王依言,感激不尽,遂送唐僧出城去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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