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不是怨我破了他的结界擅自跑来天界?
扑哧君捧着心肝慎重思忖了半晌道:“鄙人脆弱得紧,怕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这口劲儿来。”
我忽觉头上一片乌云照顶,昂首寻望去,唔,是凤凰那厮金灿灿在殿首落了座,正挑了眉毛,一双吊梢凤眼精准地直射我这犄角旮旯。呔,这厮眼神忒好了些。只是,仿佛不甚和睦,想来东窗事发,酒醒记起我诓他三百年修为这事了。
“夜神大殿下驾到!火神二殿下驾到!”殿门外小仙侍拂尘一扫,大声唱报。扑哧君正一派豪放地揽了我的肩膀,唾沫横飞说到冲动处,“话说那花神……”
我看了看四周相互扳话拉家常的神仙,没有半只认得,也罢,留着这水妖临时作个伴。
“我赌一绺剑穗,吉光女神胜。”……
“我赌两颗葡萄,孔雀仙胜。”我谨慎地在条几上押好赌资,溜溜圆的青葡萄滚了一滚,周遭几位神仙的眸子子亦滚了滚,半晌后……
天后寿筵场面公然不比平常,放眼望去,各路神仙摩肩接踵、熙熙攘攘驾了云头皆往紫方云宫奔,饶是我脚下这不大的一团云也几乎在殿门外被挤散了,幸得扑哧君眼明手快扶了我一把,方才得以安稳着陆。
“水神驾到、风神驾到!”这小仙侍嗓门未免大了些,我正心虚着,被他这一吼,心脏几乎蹦跶出来。
扑哧君眼中讶异一瞬,旋即捧了心,凄婉非常道:“小二仙过河拆桥未免拆得生猛了些,叫人半点心机筹办全无呀!”
我不免受了传染,兴趣勃勃地投入这八卦的大水,听着扑哧君领着一干神仙将这济济一堂的仙姑、仙娥一番比对,我看了看站在凤凰身边正与他低声说话的孔雀仙,一时来了些许灵感。
“除却花界仙灵,天后此次寿筵真真天上地下,一个女神仙也不落。”扑哧君沉吟道:“莫不是欲借此番机遇将那火神的姻缘也一并告结束。”
唔,花神她白叟家,我想了想阿谁小坟头,确切命薄得紧。
“错了,错了,听闻是这小书童不自量力,与二殿下一同看上了九曜星宫的月孛星使……”另一名神仙摇着扇子忍不住插出去。
正说话间,门外过了阵缥缈云烟,一个螓首蛾眉的女神仙袅娜入殿。“这是瑶姬,巫山神女,丰润婀娜,细数天界,啧啧,仙姑里最娇媚的便是她。不过,丰润归丰润,腰却有一尺八,未免少了几分纤细荏弱。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扑哧君凑在我身边道。
“一对怨偶啊怨偶!”扑哧君在我耳旁神神叨叨。
呔,不想凤凰竟是只始乱终弃的鸟儿。
殿外大嗓门的小仙侍拂尘一甩,朗朗道:“天帝驾到!天后驾到!”
又批评了约摸8、九个仙姑的长相好坏及爱好品性后,我不得不承认,实在这扑哧君原是个爱八卦的话痨,遂打断道:“扑哧君知晓得倒全面。”
“嗯,提及此事,老朽亦有耳闻,不过传闻是那小书童红杏出墙看上了的计都星君,二殿下一时神伤,方才将他逐出宫去。”那高深老神仙插道。
我禅了半晌,拿了桌上那仙童放下的人参,持重与身边揽着我肩膀,正目光灼灼接收八卦的扑哧君道:“人参很盘曲,另有很多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