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有安排,你尽管去请。”
墨先生含笑,右边嘴角另有一个小酒涡:“文大人故意。”
刀尖用力划过指腹,鲜血涌出,滴到砚台中,墨先生不慌不忙,手指在伤口上抹过,均匀地涂满文青卓的血,然后按在方才写的那幅字上。
“还好,自作聪明的人是霍家三房,不利的也是他们。如果,”墨先生语气微顿,“霍长鹤的家人有闪失,让他今后不再现身,文刺史,你可就不但是死那么轻易的事了。”
但站在桌子一米开外的文青卓涓滴不敢粗心,提气凝神,时候筹办答话。
……
墨先生拿出一把乌黑匕首,刀尖微翘,闪着寒光,文青卓心都要跳出来,一动不敢动。
等文青卓出去,墨先生慢条斯理饮完茶,拍鼓掌。
墨先生披上大氅,戴上帽子,遮住头脸:“颜松在哪?”
文青卓霍然昂首,神采惨白。
“大人,这是……”
文刺史微微咬牙,可真会挑时候。
文青卓从速说:“墨先生的字又精进了,笔峰比上回更锋利了些,力道也更大,更稳。”
“可您……”
“少夫人……”
不知不觉,谈笑之间就能取性命,性命在他眼里,就和一个物件儿,一支能随时折断的笔没有不同。
“就在三层院子的最左边院子。”
他们倒是会享用,这是他家好吗!有没有点做客人的自发?
“甚么人?”
文青卓一出去,看到这个场景,内心就一肚子气。
文青卓喉咙滚了滚:“听先生的。”
墨先生回身出去。
“是,先生如何说,我就如何做。”
他神情专注,写得很当真,这手字写得也极好,整小我站在那边,仿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。
墨先生微挑眉,眼中闪过笑意:“的确成心机,那文大人就亲身去一趟。就说……”
“你不是说了吗?你管的都是琐事琐事,我的事可不是琐事琐事,是四万两银子的大事。换个能管大事的来。”
“不敢,不敢,我这就去。”
话没说完,内里脚步声短促,管家在书房门外大声道:“大人!她不肯来,非要让管大事的人去。”
“是。”
“霍长荣此人留不得。”墨先生声音若流水,清润动听,“我会摒挡,再给文蜜斯另择良婿吧!”
“墨先生。”
“让你去就去!哪那么多话?”
文青卓出院子,才重重吐一口气,去请颜如玉路上遇见内宅的管事婆子。
“我恰好熟谙一名青年才俊,和文蜜斯很配,稍后你去和文蜜斯说一声,明天早晨我带她去见见。”
一人站在桌前,正提笔写字,他神采有点惨白,细眉细眼,鼻梁挺翘,连唇色都是淡色的,像一枝感染冬雪的青松。
管家一肚子没好气。
文青卓的书房中。
文青卓气得胸口疼:“银子在筹办,这也不是小数,还请少夫人再耐烦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