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龙任他投怀送抱,方才不紧不慢续道:“只要一头雄雕的元神。”

展长生假装的行商独来独往,现在去驿站马厩取了存放的马匹,那老者死活不肯自行骑上,二人只得徒步而行,只在马背上安排一些行李。

二人才在灌木中藏好身形,便见驿道上奔来五条人影。

展长生只气得嘴唇颤抖,手足冰冷,他只道这魔枪虽不通人道,却生来刻薄,才会到处助他。却不料展龙赋性如此冷酷无情。展长生体质殊异,能助他上引神泉,故而他对展长生各式照顾,到处上心。如有朝一日于他无用了,莫非也要遭他嫌弃?

展长生一时激愤,便嘲笑道:“若换成我被囚在金钗中,你救是不救?”

展龙还是冷酷道:“为何要帮?他寿元将近,连妖丹也崩溃,食之无用,留下也是等死。”

那老者悚然一惊,仓猝跪在展龙身前,哑声道:“仙师慈悲,我本是大莽昆山中一头银足金羽雕,同我嫡妻深居山中,一心修炼问道,从不问世事。九百年前,我在七阶顶峰停滞,便外出寻觅一件宝贝以助冲破。不料几番波折,宝贝未曾寻到,我那留在山中的嫡妻却被魔军缉捕了去。”

展龙冷酷以对:“费事。”

银足金羽雕,妖禽之王,天生傲岸,展翅一冲三万里,引颈声震八万禽,能与其敌者,唯有仙家大鹏,神国凤凰罢了,多么霸道无匹。

展长生毕竟不忍,忙将那老者搀扶住,“老丈且住,我――”他不敢冒然承诺,只得道,“切莫自暴自弃,我替你问问再做筹算。”

只是这头老雕为寻嫡妻,九百年来三番四次被魔族追杀,被羽士追杀,境地回落,妖力几近干枯,寿元将近。仅凭执念守住最后一口气,只为能挽救嫡妻,不受永久奴役之苦。

他同展龙本是萍水相逢,相处光阴亦短,若非阴差阳错,本不该有干系。展长生清楚清楚,只是不知为何,凡是想到被展龙礼遇的场景,便分外难忍,几近生恨。

那老者九百年历经驰驱痛苦,落在这无血无泪的魔枪眼中尚不比两日工夫来得首要。展长生暗恨咬牙,紧紧攥停止指,低声道:“不过举手之劳,为何不帮他?”

白发如霜雪普通散落在肩头,平增几分萧瑟。

展长生心道公然如此,竟连面色也不见窜改,淡然道:“摆布不过是各取所需,随你就是。”一言既出,展长生回身便离展开龙身边,将那老者搀扶起来,低声安慰道:“老丈放心,展龙定会将你嫡妻元神救出来。”

展龙道:“并无雌雕。”

展长生当初拜师拜得简朴草率,拜完后更是半点工夫未曾学到,若非展龙提示,他几乎健忘此事。

展长生见那老者面如死灰,眉头微蹙,起家到展龙身边,低声道:“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,你不敬那老丈便罢了,为何如此刻薄?”

那马匹过分惹人谛视,展长生只得硬着头皮,抬手贴上马背,心念动时,将它送入白玉塔中。那老者毕竟是妖修出身,见状并不讶异。

他便成心放缓法度,闲庭信步,自长宁坊市行至一处冷巷,又俄然加快脚步,转眼便失了踪迹。

展龙却仍旧冷酷平和,不因他冷言冷语有半点不虞,“虎落平原,龙游浅水,命数有起有伏。更何况我在你身边待得舒畅安闲,师兄弟一场,当要惜缘。”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