邻铺李阿牛同徐三宝闻声响动,仓猝上前将展长生搀扶起来,触碰间便觉他通身滚烫。李阿牛惊叫道:“长生,你莫非发热了,这般烫手,还是快些歇息为妙。”
恩仇未了,斩龙枪如何能死得心甘?
展龙闻言,不由奇道:“既然不怕痛,为何不肯同我双修?”
展长生强忍手背疼痛,决然道:“但能晋升修为,我便不怕痛。”
展长生身处局中,苦不堪言,自是看不见周遭窜改。却不知他二人尽被赤红泛白的火焰团团包抄,拆出来的成堆金属碎片被火焰烧得化作灰烬,只留几不成见的一点精华,没入展龙眉心。
展龙道:“禽兽媾和只为繁衍,那里懂灵力循环,抱元守一的双修之道。既然不为繁衍,只看体质灵根便可,是男是女全无干系。更何况我虽敬爱师尊,却不肯同他双修,他那单火灵根与我抵触,若强交运功,反受其害。唯有你天生水灵根,上通神泉,与我无益。”
那男人方才道:“若不肯在身下,坐在身上也是一样。
温热泉水将一身汗渍冲刷洁净,浸泡酸软肌肉,将骨缝深处的颓废一冲而散。
展长生叹道:“如有我的修炼之法……”
展长生脸颊贴在展龙胸膛,只觉炽热中间跳沉稳,透过皮肉传来,一时候又想将他推开。展龙却悄悄理顺他长发,低声问道:“长生,你可记取报仇?”
他却健忘了斩龙枪前任旧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人,连亿万年无人敢近前的无垠墙也敢捅出个洞穴,终究自食恶果。
展龙还是手指轻拨,将风翎衣剥下,扔在一旁,口中却一副理所该当,“方才为护你不受寒玉匣所伤,故要穿上。眼下助我行功,天然剥离停滞。为何不成?”
待下擂台时,他已是浑身热汗淋漓,粗喘不断,唯有紧咬牙关,紧握枪杆,方才支撑住酸软双腿迈步。竭力回了营房,他便立时倒在床上,人事不省。
许是先前接收白炽烈焰之故,展龙体温炽热犹胜以往,便是有宝衣护体,那热度也不见半分衰竭。
展长生扣紧他手腕,怒道:“方才要我穿上,现在又要脱下,你究竟意欲何为?”
展龙拥他入怀,眉头微皱,便伸手入外衫内,欲将展长生中衣撤除。
展龙自认死不敷道,却不肯折在这里。那神王囚他旧主,毁他真身。那众神人仙君表面熟得个个道貌岸然,为夺神枪,竟是不择手腕,构造算尽,丑恶不堪。
展长生暗中怒道:“你这始作俑者,哪来的胆量置喙!”
识海中展龙嗓音悄悄响起,肃声道:“你本日体况不佳,应多歇息才是。”
展长生劫后余生,暗道幸运,才欲起家时,手臂一软,便自木床上摔落地上。此时方才发觉血脉中如同火烧,烘得满身提不起半点力量。
展长生见状,方才明白展龙情意,不免对先前口不择言悔怨不已。
展长生被他一噎,又再语塞,干脆闭嘴不语,在擂台鼓响起之前,靠在树下闭目调息。
展龙已合衣迈入泉中,将那少年放下。
展龙却道:“尘寰灵力日渐淡薄,入道日艰,得道更难。修仙者不知亿万,成仙者寥寥无几,你却要细心想清楚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