筠慧与她提及昨日的事,将桓媛媛的所为都奉告了她听,最后说道:“今后你见了桓家的人还是躲远一些为好。”
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平,锦依却能发觉到他眼中的一抹黯然,轻声道:“我看他甘心在左翎卫做个四品参领,并没有仰仗家里的权势,此次的事更是得他互助,想必他还是念着与你的交谊的。”
谢颖然在北塞时少与世家女眷来往,那里见过这等勾心斗角,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,“我见她为人和蔼,说话也风趣,还觉得她和念珺姐姐是一样的,谁知她竟然……”
这日下午,世人下山回府,谢颖然坐在马车上,口中仍在小声抱怨没打到猎物。跟在她前面的车里,却坐了一只小白虎,以及它的猞猁奶娘。
翌日一早,保护便来禀报,太子殿下一行人已下山回城。
锦依惊咦一声,随即想到刚才内里并无大的动静,也未轰动保护们,只是听雨过来唤醒他,想必桓默之此来也是掩人耳目的。
锦依听后想了半晌,这才感觉豁然,笑道:“如果我的话,真会把小白养成一只肥猫,我还是等着它哪天变成虎卫吧。”
筠慧瞥了锦依一眼,对谢颖然说:“是了,这事都怪我,没将桓家的事前奉告你。”
筠慧叹了口气,“我看你的性子也分歧适待在建邺,要不过些日子让人先送你回北塞去吧。”
四周还能模糊看到保护巡查的身影,白日调来的十二名保护,连同谢巍然带来的,统共只要二十小我,并没有做出严阵以待的模样,却实是外松内紧。
锦依点点头,见他闪身出去,动静极轻,睡在外间守夜的巧薇未被惊醒。
谁知小白竟是非常灵巧,经常便趴在那株丹朱金桂下,伸着鼻子闻桂花的香气,从不消爪子乱抓。
固然小白吃完了以后,听雨就将它抱走洗涮了一遍,再返来时又是白白软软的一只,蓝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人时,显得极是人畜有害。但它一凑到近前,锦依就嗅到它身上的一阵血腥气,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地又收了返来。
锦依便安抚她道:“这倒也不必,归正将来你也是要在这边长住的。本来这些事应当早些奉告你,哪些人该防备着,也是我们昨日太粗心了。你今后在内里,凡事都要跟我们说一声,切莫随便跟着人走就是了。”
本身却已没了睡意,干脆起家下榻,山里的夜晚有些凉,便披了件湖绿色鸾尾长袍,走到窗边向外张望,见司马玉楼正朝前院而去,听雨跟在他身后,想必刚才那声鸟鸣便是他收回的。
锦依想了想,“他虽只说了一句话,但这深夜前来的诚意倒是够了。……他和你们好久都不来往了吧?”
回了灵犀楼,锦依便叮咛人在院子一角搭了间木头屋子,今后便算是小白的住处。
司马玉楼喝了一口,放下茶盏说道:“桓默之来了一趟。”
这一鼓掌却触到掌中的伤口,疼得她直吸气,差点又要哭出来,筠慧皱着眉看她,“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女,也不知如何养得这一身娇气?就是擦破些皮罢了,这也要掉眼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