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性定,王生问他备细。女子道:“奴家姓曹,父亲早丧,母亲只生得我一人,甚是珍惜,要将我许聘人家。我有个女人的儿子,从小来往,生得聪俊,内心要嫁他。这个老妈,就是我的奶娘。我央他对母亲说知此情,母亲嫌他家里无官,不肯依从。以是叫奶娘通情,说与他了,约他彻夜以掷瓦为信,开门从他私奔。他亦曾还掷一瓦,叫半夜后出来。及至出得门来,倒是官人,倒不见他,不知何故。”王生笑把刚才戏写掷瓦,及一男人寻觅东西不见,长叹走去的事,说了一遍。女子叹口气道:“这走去的,恰是他了。”王生笑道:“倒是我幸得撞着,难道五百年前姻缘做定了?”女子无计可奈,见王生也自一表非俗,只得从了他,新打上的,恩爱不浅。到得会试过了,榜发,王生不得第,却恋着那女子,正在欢爱头上,不把那不中的事放在内心,只是朝欢暮乐。那女子前日带来竹箱中,多是金银宝贝。王生缺用,就拿出来与他川资。拖延数月,王生竟健忘了归家。
戏官偶尔作该奇,谁道从中遇美妻?
一饮一啄,莫非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