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?你跟程掌柜说的那么笃定,甚么早就想到了,甚么银子要用到刀刃上,就是一幅妙算子模样!”
袁秀才洗了脸,又接太小儿递上的柳枝,用力捏松擦了牙,漱了口,站起来舒畅的伸了个懒腰,跺了顿脚,理了理衣服重又坐下,小儿已经送了碗多加姜葱的八宝擂茶上来,袁秀才端起碗呼噜噜吸了一大口,鼓在嘴里闭着眼睛品了好一会儿,才渐渐咽下,长长吐了口浊气。
孙二掌柜虽说年前就晓得王掌柜跟店主提过这事,可压根没敢多想,他不过三十出头,这荣安堂是都城生药铺头一块牌子,店主如何放心交到他手里?这会儿听了李恬的话,只冲动的一张脸红涨,尽力压着内心的冲动,想显得风雅平静些,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李恬笑看着他道:“王掌柜信得过你,我就信得过你,只是,”
李恬皱起眉头,孙六忙从怀里取出一卷薄宣纸递给李恬:“这是除了那些杂剧、小曲儿外他写的东西,都在这儿了,他此人懒,没多少东西,您看看。”李恬接过,抽开来,凝神看的极细心,足看了小半个时候,才将两尺多长的一卷纸看完,渐渐的卷着纸卷,看着窗外出了好一会儿神,垂垂绽放出笑容道:“嗯,也是个可贵的奇才,你探听探听他常在哪一处出没,除窑子外。”
“他也爱男色,只探听女的?”孙六问了一句,李恬讨厌的皱了皱眉头道:“不拘男女,探听的越清楚越好。”
“啊?就一点?那你有掌控没有?有多少掌控?”
李恬上了车,脱下帷帽拿在手里,怔怔的看着悄悄闲逛不断的靛蓝粗布车帘,悦娘盘膝坐舒畅了,看着李恬问道:“如何啦?你不是有体例了?”李恬转头看着悦娘,一脸苦笑道:“你当我是妙算子,世无难事,算无遗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