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静玄浅笑摆手:“店家言重了,此事且容我东真派措置善后。再说,流水阁侯六侠亦在此,必不会让有为居蒙冤受屈。侯六侠,如何?”
虞娘起家相迎:“单家医馆就只隔了两条街,怎地现在才返来?莫非彻夜伤患甚多?”
有为居的老板娘也是个利落人,教唆两个个伴计将大堂打扫清净了便按上了门板,又叫伙夫多加了几道菜给伴计们提早开饭,别的开了一桌请侯牧之与敖晟翎吃酒。
“这一千两银票便放这儿了,现下我潘阜就要带我两位师弟归去,静华子、侯六侠二位另有何指教的?”
侯牧之领着敖晟翎刚走进那间酒坊大门,便听得有人在内大声谩骂,拍桌子的砸碗碟的非常刺耳,但见他浓眉一皱,转头对敖晟翎低声言道:“看来咱兄弟俩来得恰是时候,不如出来瞧瞧怎地一回事?”
但见谭静玄面有难色:“这……虞娘应知,小道乃方外之人,不便.....”
“道长仁义慈悲,小女子家姓虞,唤小女子为虞娘便可。”看了眼破坏的桌椅物什,虞娘也不消筹算盘,心中过了一把便了了言道,“八百两就够了。”
敖晟翎嚼着香脆的花生米,暗叫一声‘好!’,这虞娘还真事事全面,难怪她将这间酒坊打理得风生水起。
见着侯牧之抬头饮尽一盏酒,敖晟翎天然也跟着一口饮尽,接着又被侯牧之拉着来交常常喝了七八回,连口菜也没来得及吃,没多久便酒气上头了。
“静华子乃修道之人,不便参与俗事胶葛,还是由侯某来做其中人吧!”侯牧之自告奋勇取了纸笔,一手行楷将字据一气呵成,在中人之处直接签了名,随后递给潘阜,“潘公子,请。”
“老板娘放心,俩人都没啥大事,医嘱多歇息几日定时敷药就行。”领头的伴计一返来就报安然。
看着潘阜将银票放在了就近桌子上,谭静玄视询虞娘,虞娘点了点头:“还请道长拟个字据,将本日之事写个清楚、赔付之由说个明白,签下了字据就算告终,免得有人今后反咬一口说我有为居店大欺客。”
“呀!真是对不住,脚后跟儿摆错了处所,来来来……猴哥儿罚酒~~罚酒……”
“一桌上好酒菜,两坛子二十年洛州陈酿,三把梨木扶手椅,整套渭州官家窑瓷碗碟……这类吃的用的各种定不会少于六十两,不信?你去问个时价。再说彻夜有为居的买卖怕是难做了,昔日里头每晚起码二百八十两的进账,不信?你去看看小店的账簿,上头可有征税时衙门的印鉴。而我店里的掌柜和跑堂伤得如何还未晓得,但俩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,莫非叫他俩顶着那张脸去号召门客?小店本就人手严峻,被你们如此一闹,那背面的谋生如何顺利筹划下去?你们二人方才打人打得痛快,可有想过我店里的伴计挨打挨得辛苦?不给他们放十天半个月的大假我虞娘哪另有脸对着店里这帮子伴计??”
“呵呵~~说来忸捏……上届洛州论剑,侯某在这雒城喝酒误事被人暗害,”侯牧之大脸微红,看着虞娘,拍了拍腹部,“这儿中了一剑,当时深更半夜单身一人,幸得遇见虞娘脱手相救,还不吝启封贵店百年美酒为侯某续命,如此大恩大德,侯某永久不忘!”
跟着一扬清声,只见两位墨袍羽士腰佩长剑,一前一后徐行踱来。走在前头的约莫年近二十五六,举足若轻双目有神;跟在前面的约莫年近十七八,眉清目秀斯文有礼。但见领头那位羽士朝向世人稽手一礼,又上前几步对着锦袍少年温文说道:“克日洛州论剑期近,东真派号召不周。为一方百姓生存安康着想,雒城维.稳之责,我东真派但是推委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