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姨父没有人证物证,巴不得快些摆脱康王氏,只能入殻,盛紘抚掌而笑,夸道:“想不到我儿竟有陈平之才!”又调侃道,“你对康家内宅怎这么清楚?”
“既不能休妻,到时,只怕你姨父还会卖力叫我不成谦让,定要将人送出来!”
“此回之事,姨母全然不顾亲妹安危,乃至用心谗谄。”长柏面露愤然,“外祖母口口声声血脉骨肉,可姨母焉有半分念及我娘也是她的骨肉嫡亲?!”
“如果有人在后教唆呢?”长柏淡淡道,“花红月好时,自无人提。可若盛家有了关隘呢?如果我,就留着这把柄,要紧关头再插上一刀。”
就算平级,京官也比外官高出半等,最早王母舅比盛紘官级高,盛紘进京时两人打平,此时盛紘已比王母舅官高出半级,加上他是京官,就更高了。
汗牛阐扬多年所,英勇猜想:“爷的意义是……请大少奶奶也来,呃……阿谁弄月?”
王老夫人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,拍床痛骂:“只要我另有口气,毫不叫你们糟蹋他大姑!要我承诺,做梦!”
王老夫人还是默声,王母舅却感慨道:“唐家是松江世族,盛老能为亲家老爷守节,抚养妹夫,实是……”他看看母亲的神采,半途打住。
盛紘拍案大怒:“刁妇岂敢?”
盛紘缓缓接下去,“是以,这位金姨娘最愿见到的,就是你姨母这位正房夫人名存实亡,既免了新夫人进门,她又能在内宅当家,后代受惠。”
王老夫人张了张嘴,驳不出来由。
王老夫人怒道:“你怎可如此说长辈?!”
“为长远计,就要快刀斩乱麻。到外务府过一趟,将来有人提起,父亲就都有底气了——祸首已伏法,也在家庙忏悔多年,故乡世人皆可为证。然后外祖母再拿了身契,把姨母身边的人清理洁净,此事妥当矣。”
汗牛怔了下:“您先不回屋了?”
提起过世老伴,王老夫人肃容,艰巨道:“你的意义是……”
刘昆家的笑道:“我瞧老不是个心硬的。何况,只要您受罚了,老爷和大哥儿内心就稀有了。更何况……”她苦笑一下,“您若不去,大哥儿可要去官的。”
“大少爷,您总算返来了,大奶奶等你半天了。我去门房,说您去寻老爷,我去书房,几个小厮又说你去寻了。”汗牛笑着赶到长柏身边。
海氏部下停了停,又听长柏叮咛:“你用过饭后,去寿安堂奉侍老,把六mm替下来。我瞧她神采不好,像是乏的很。”海氏笑道:“这还用你说,我省的。转头把全哥儿兄妹俩都带去,叫老瞧瞧,没准一欢畅,祖母就好了呢。”
长柏道:“送姨母进慎戒司,对外只说是去庄养病了,可保家颜面。”
王氏扑哧笑了出来,满脸泪水糊住了脂粉,哀泣的打动道:“好姐姐,我不但猪油糊了心,眼睛也是瞎的。你先头劝我的好话,句句都是良言,我竟然没听出来!”
慎戒司不能随便关押人,需求犯事女眷的婆家夫家一齐应请,方可成行。
“孙儿晓得外祖母内心气甚么。孙儿为着一个无血缘之人,重惩姨母,顶撞外祖母,毫不在乎真正骨肉血亲。”长柏定定望去,王老夫人重重哼了声,但神采已不如之前气愤。
盛紘笑了下,瞬即皱眉道:“可你姨父想休妻不止一日了,肯听妾室劝说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