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师闻言,只气得眼中冒火,鼻内生烟,大呼道:“罢了,罢了!罗家父子行凶,欺人太过!罢,罢,罢,老夫渐渐地候他便了。”又说了几句闲话,锦上天就告别回家去了。太师叮咛书童:“谨慎奉侍公子。”家人承诺:“晓得。”

夫人起家驱逐,沈谦道:“夫报酬何面带忧容?”太太道:“相私有所不知,好端端的个孩儿,俄然得了病症,睡在书房,非常沉重。方才大夫说是气恼伤肝,可贵就好。”太师大惊,道:“可曾问他为何而起?”太太道:“问他根由,他说问锦上天便知分晓。”太师道:“那锦上天今在那边?”夫人道:“已叫人去请了。”太师闻言,忙忙去进书房来看,只听得沈廷芳哼声不止。太师看过大夫的药案,走到床边,揭起罗帐,问道:“我儿是如何样的?”公子两目堕泪,总不开口,沈谦心中焦急,又着人去催锦上天。

按下祁子富清算伏贴等待不表。胡奎、罗氏弟兄回到府中,来到后堂见了太太。问道:“本日拜客,到现在才到来?”罗灿道:“因胡大哥的朋友留住了喝酒,返来迟了。”太太笑道:“你还没有宴客,倒反扰起客来了,与理分歧。”胡奎接口道:“伯母大人有所不知,只因小侄的朋友明日要解缆归去,他意欲约小侄同业。小侄也要归去看看家母,故此约他。明日就要告别伯母回家去了。”太太道:“贤侄归去,如何这般仓促地?老身也没有备酒饯行,如何是好?”胡奎道:“小侄在府多扰,心领就是一样了。”太太道:“岂有此理!”忙叫家人随便备一席酒来,与胡少爷饯别。家人领命,未几时酒菜备完,太太便叮咛二位公子把盏。

§§§第十回沈谦改本害忠良

未几一时,大夫到了,见过夫人,行了礼,就来看脉。看了一会,太太问道:“就教先生,是何症候?”大夫道:“老夫人在上,令公子此病症非同小可,多应是气恼伤肝,复受外感,孔殷难好。只是要顺了他的心,便可速愈。”说罢,写了药案病原,告别去了。

胡奎听了,连声赞道:“三弟言之有理。自古道:‘为报酬彻。’我就此归去,一起上我保他三人到淮安便了。”祁子富听罢,欢天喜地,仓猝称谢道:“多谢三位公子。如此大恩,叫我如何补报得?”罗焜道:“休得如此。另有一件事:你们今晚归去不要张扬,悄悄地清算伏贴了。明日五更就叫胡大爷同你们解缆,不成迟误,要紧,要紧!”祁子富道:“这个天然。”当下六人在船中商讨已定,早到了北门。上了岸,已是傍晚时分,罗公子三人别了祁子富,回府去了。

计就月中擒玉兔,谋成日里捉金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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