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幸祁巧云捆在中间,大哭道:“二位爷爷饶我爹爹性命,奴家甘心替死去罢。”李江道:“少要多说,我还要送你归去过欢愉日子呢,谁要你替死。”说罢,举起水火棍提起空中,照定祁子富的天灵盖劈脸打下来。只听得一声风响,那李江连人带棍反颠仆了。王海同两个帮差忙忙近前扶起,说道:“怎生地没有打着人,本身倒颠仆了?”李江口内哼道:“不,不,不好了!我,我这肩窝里受了伤了!”王海大惊,忙在星光之下一看,只见李江肩窝里中了一枝弩箭,深切三寸,鲜血淋淋。王海大惊,说道:“奇特,奇特,这支箭是从那里来的?”话言未了,猛听又是一声风响,一枝箭向王海,“扑”的一声,正中右肩,那王海大呼一声,扑通地一跤跌在地下。那帮差唬吓得魂飞魄散,作声不得。正在惶恐,猛听得大树林中一声唿哨,跳出七八个大汉,为首一人手提一口明晃晃的刀,射着星光,北风闪闪,赶将来大喝道:“你这一伙倚官诈民的泼贼干得功德,快快都替我留下头来!”
这柏老爷一面批了回文,两个解差自回淮安,不必细说。
那孙彪护送了有半个多月,方到云南地界,离省会只要两三天的路了。孙彪向祁子富说道:“此去省会不远,一起火食稠集,谅他们再不敢动手。俺要回山去了。”祁子富再三称谢:“归去多多拜上胡、罗二位恩公、浩繁豪杰,只好来世报恩了。”孙彪道:“休如此说。”又取出一封银子送与祁子富利用,回身向李江、王海等说道:“俺记下你几个驴头,你们此去倘若复兴反心,俺叫你一家儿都是死!”说罢,瞥见路旁一株大树,掣出朴刀来,照定那树一刀分为两段,“扑通”一声响,倒畴昔了,吓得解差连连承诺。孙彪喝道:“倘有差池。以此树为例。”说罢,收了朴刀,道别而去。
祁子富见柏爷问得顶真,只得回道:“一者,小的女儿要选个才貌的半子,养灾黎之老;二者,联婚也要两相甘心;三者,闻得侯公子乃花柳中人,故此不敢轻许。”柏爷听了悄悄点头,心中想道:“必有原因。”因又问道:“你可晓得我家可有什变乱么?”祁子富回道:“闻得太老爷的蜜斯升天了,不知真假。”柏爷闻得蜜斯身故,吃了大惊,说道:“是几时死的?我为何不知?莫非为我半子罗焜大闹淮安,一同劫了去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