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忙急之际,只听得半空中一声清脆,金光万道,只见黄河面上现出一座桥来,世人见了甚是惶恐,道:“敢是皇天保祜,赐此金桥与我们畴昔么?”田大修道:“既有此桥,速速畴昔罢。”世人上了桥吃紧走过了桥,前面官兵已追到河口。忽听得一声清脆,桥已不见,众官兵一见却也惊得呆了,道:“此乃天意也,不必度畴昔拿他了。”遂自退了归去。那田大修等过了桥又听得一声清脆,桥已不见,大家笑道:“此乃天救我们,也必要拜谢。”遂一齐跪下,拜谢了六合。此时月已东升,忽见陶天豹远远而来,五人一拥上前来问道:“尔在南京退了兵马说要归山,为何又在这里?”陶天豹道:“我若预先说破,一则天机不成泄漏,二则被尔们太觉鄙视了,我奉师父之命特来救尔等灾害,叫尔们同心合力以除奸贼。有锦囊一个与李大爷收下,到某月某日开看,依此而行,不得有误。”李荣春接了锦囊,收在身边。陶天豹道:“尔们速速回山,我去也。”即驾起云帕而去。世人见陶天豹去了,遂一同往蟠蛇山而来。
忽见喽啰走来报导:“前日差去接田夫人的喽啰已接到了。”施碧霞闻报,叮咛:“大开营门,随我下山驱逐。”遂一同下山,接了田夫人上山到忠义厅。见礼毕坐下,各诉前情。施碧霞叮咛备酒,因见汤胜姑勇猛,遂与她结为姊妹。田夫人问道:“为何我相公尚未上山?”施碧霞答道:“去接夫人在前,去救大人在后,故至今尚未到山。并且路途又远过夫人的。”正说未完,忽见喽啰又报导:“去接李夫人的喽啰也到了。”施碧霞遂走出厅来看,只见张龙等四人跪下禀道:“小人们奉令走到扬州要接李夫人上山,不想李夫人见疑,说并无根据,人生面疏,不肯随小人来。”施碧霞闻言叫声:“不好了,原是我未曾办理,忙急无写手札寄去,倘若南京李仇人屈打成招,抑是他三人去劫得田、李二人来,岂不扳连他妻孥了?”张龙道:“女将军快些修书,待小人再去。”施碧霞道:“且慢,等候南京探事的喽啰到来再作事理。赏尔半月不消当差,尔去内里吃酒饭。”张龙道:“伸谢女将军。”遂退了出去。施碧霞心中甚是忧愁,将此事说与田夫人晓得。到次日,施碧霞升帐,只见探事的喽啰来报,将掳掠之事说了一遍。施碧霞略略放心。至次日,喽啰又报导:“三位大王将次渡河了。”施碧霞那里晓得黄河渡口乃是磨难之处,只晓得叮咛策应。
且说施碧霞这日升帐,只见喽啰报导:“众大王已将近到山了。”施碧霞闻报,叮咛众喽啰:“大开营门,下山驱逐。”本身也来到山劣等待。不一时只见世人已到,施碧霞欠身说道:“田大人、李大哥,多多有屈了。”田大修见了问道:“此女莫非是施碧霞么?”李荣春说:“恰是。”田大修道:“好一名女丈夫,有劳了。”遂一同上山。陈松也出来驱逐。大师来到忠义厅相见,礼毕坐下,喽啰献了茶,施碧霞先问南京之事,施必显遂将前事说了一遍。施碧霞道:“若不是亏了陶天豹,岂不性命难保?”李荣春问道:“贤妹,我家母亲是几时上山来?身材可安然么?同我去拜见。”施碧霞答道:“只为母亲、嫂嫂还未上山,使我心中非常沉闷。”李荣春道:“为何至今尚未上山来?”施碧霞遂将前情申明。李荣春叫声:“不好了,我本日上山,母亲老婆岂不被处所官拿去刻苦?叫我如何放心得下!”施必显叫道:“李大哥不必心焦,母亲、嫂嫂有甚么灾害自有陶天豹相救,怕他则甚?”童孝贞道:“休得说呆话。”张顺道:“必须有小我去探听才好,只是我们不便再去,叫哪个去好?”施碧霞道:“这个无妨,可差汤隆去探听。”张顺道:“不错,汤隆能够去得。”田大修问道:“我的家眷在那里?”施碧霞答道:“已搬上山来了。”田大修道:“如此还好。”施碧霞道:“张环既被哥哥擒来,为何不见?”施必显道:“前程已问明白,他说半途抱病路用度完,是以不能到扬州。不知到甚么处所他都忘了,被花虹遇着骗进京去出首,将前番那一封书作证,为此将他擒来交与喽啰,随后就到。”施碧霞叮咛:“请汤女人出来。”施必显问道:“哪个汤女人?”施碧霞答道:“就是汤隆之妹。”施必显道:“她是小户之女,叫她做个丫头便了,如何称她女人?”施碧霞道:“哥哥好没分晓,尔还不晓得哩,她虽是小户出身,技艺却甚高强,朝廷差了花锦文前来厮杀,与我杀了一十三阵不分胜负,被汤女人一阵便就活捉上山来。”世人俱道:“公然豪杰。”施必显道:“现在花锦文安在?”施碧霞道:“被我刖去双足禁在后营,我与汤胜姑结为姊妹。”施必显道:“正该如此,我们也该与汤隆结为兄弟才是。”只见田夫人与汤胜姑一同出来,世人立起家见了礼,田夫人与田大修略诉前情,然后汤胜姑也来见礼,世人奖饰不已。施碧霞叮咛备酒,本身与田夫人汤胜姑入内喝酒。童孝贞、施必显、张顺三人在内里与汤隆结为兄弟。